男友出軌遊戲搭子後。
我走進學校旁的網吧，第一次打開了端遊。
半年後，室友看著我的大師段位陷入沉思。
「你請代練了？」
我把搭子 ID 給她看。
「靠！你的代練是職業選手？」
1
網吧裡，我對著電腦哭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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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一張紙巾被遞了過來。
握著它的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
我哭得太認真，竟沒發現旁邊什麼時候坐了人。
「要不要我教你？」
旁邊的男生戴了口罩，語氣輕輕柔柔。
鬼使神差地，我點了頭。
這晚，他幫我選了個抱著琴的女英雄。
帶著我在峽谷S得昏天黑地。
他的戰績：
30/0/16。
26/1/5。
16/3/7。
我的戰績：
0/18/6。
0/16/5。
1/23/3。
唯一的人頭，還是他把人堵住了，S得隻剩一絲血了讓我補刀的。
對手在公屏打字：
【靠，對面 AD 開掛了吧？】
我問：【打字交流按哪裡呀？】
【你真的要學這個嗎？】
2
【顧屾。】
【沈苒。】
離開網吧前，我們交換了姓名和聯系方式。
沒課的時候，我就找顧屾教我打遊戲。
顧屾技術哇塞，聲音更是哇塞。
話不多，但溫柔又耐心。
長得應該也不錯。
即使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也能看出是帥哥那一掛的。
我不好意思白嫖，詢問了一下室友陪玩市場價。
給顧屾轉了五千塊。
顧屾：【？】
我：【包你，一個月。】
那邊一直正在輸入中。
我尋思著，可能他這種 CV 級別的，要更貴一點。
又轉了五千過去。
我：【不夠再說。】
沉默良久。
顧屾：【我沒幹過這行。】
顧屾：【但是我可以試試。】
這之後，顧屾雖然還是話不多。
但人明顯活絡起來。
不僅對我寶寶長寶寶短。
還時不時給我閃送小驚喜。
有吃的，有花，有首飾。
我沒細算，但總感覺顧屾接我這單，有點虧。
有兩次，顧屾問我需不需要見面。
奇怪，玩遊戲而已，見面幹嘛？
我：
【謝邀。
【婉拒了哈。】
我的遊戲技術，在顧屾的指導下——
仍舊毫無起色……
此前二十年，我的人生可謂順風順水。
隻要是想做的事，樣樣都能做到拔尖。
看著又陷入黑屏的電腦，我不由嘆了口氣。
難道遊戲就是我那扇被關上的窗嗎？
這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落在室友眼中就變成了另一回事。
三人圍著我，憤憤開口。
「苒苒，你還放不下李斯嗎？」
「他就一渣男，你沒必要為他做到這種程度。」
「我沒……」
李斯是我前男友。
我知道室友誤會了，剛開口解釋，又被室友打斷。
「還不承認，我們都觀察你兩三周了。」
「就是，你看你，為了報復他，也找了個遊戲搭子。」
盡管我再三解釋，室友們仍舊認為我是在報復李斯。
三人把我架了起來，說要帶我去「吃點好的」。
3
等我回過神來，人已經在酒吧。
幾個姿色極好的模子哥。
站成一排，等待挑選。
我才明白，她們口中的「吃點好的」，是什麼意思。
室友大手一揮，點了四個留下。
其他沒被選中的，也不惱。
笑著說「姐姐下次找我喲」，就退下了。
我左邊坐著室友陶陶，右邊坐著一個帥哥。
陶陶見我拘謹極了，攬著我的肩貼著耳朵打趣。
「你以前就是太乖了，隻知道念書。
「所以大一李斯輕易就把你騙到手了。
「等體會了這花花世界，你才能發現李斯他是個歪脖子樹。」
言畢還不忘囑咐幾位模子哥，今晚要把我哄開心。
得了金主的話，幾位模子哥開始玩起了遊戲。
氣氛被搞得熱熱鬧鬧。
顧屾給我打語音的時候。
我正在和大家玩骰子。
這才想起，上午我們約好了晚上開黑。
「對不起啊顧屾，我可能要鴿你了。
「臨時被室友拉出來玩了。」
旁邊一個模子哥靠了過來。
「姐姐，別玩手機了，到你了。」
我慌張道了歉，掛了電話。
莫名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他應該沒聽到吧？
遊戲基地訓練室，顧屾臉黑得可怕。
在電競椅上坐了許久，才打開遊戲和直播。
當晚，峽谷高分段哀號連天。
彈幕集體吐槽。
【我靠，P 神S瘋了。】
【多大仇啊，把對面當日本人打了。】
【求對手陰影面積……】
【誰有對面視角，想看。】
輔助小 K 看到直播後，本來準備來訓練室問問情況。
剛推開門，低氣壓和S氣撲面而來。
小 K 默默關上了門。
天菩薩，誰惹老大了？
4
我沒在酒吧玩太久。
嘈雜的環境和曖昧的遊戲，都讓我有些不自在。
和室友打好招呼，我就先撤了。
回到寢室，才 9 點多。
距斷網還有兩個多小時。
我給顧屾發去消息。
【上號嗎？】
【來。】
顧屾秒回，直接掐掉了直播。
直播間十幾萬觀眾對著黑屏不知所措。
【這就走了？】
【取關，我要取關！】
【演都不演了？】
【主包不語，一味拋棄粉絲。】
我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和往常一樣，跟顧屾打起了單雙排。
隻是打著打著，我就覺出不對味了。
比如說，以前顧屾都會讓人頭給我。
今晚我好不容易蹲到個機會，和對面輔助單獨扯頭花。
我一發技能，她一發技能。
眼見著下一個回合制，我就能取勝。
顧屾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一個大招把對面輔助給收了。
再比如，打野在上面打架。
我見縫插針，叫顧屾來吃紅 buff。
顧屾：
「不了，我去吃對面的。
「家的哪有野的香。
「你說對吧，姐姐？」
「姐姐」二字，被他拖著調子。
十分陰陽怪氣。
我悻悻開口：
「你聽到了？」
顧屾裝傻：「我聽到什麼了，姐姐？」
得了，肯定是聽到了。
這感覺，像是領地被侵犯的小狗。
在跟我鬧別扭呢。
哄還是不哄？
我糾結了許久，最終決定再逗逗他。
也裝傻。
「沒什麼，打遊戲吧。」
顧屾見我不接話了，欲言又止。
我隻裝沒發現他的異樣。
最終，戰績異常可怕。
對手承受了一切。
我在心中默默敲著木魚。
功德+11111。
5
我本準備第二天，好好哄哄顧屾。
但還沒付諸行動。
就被另一件事絆住了腳步。
室友神色凝重，把手機遞給我看。
原來，我和室友昨晚在酒吧點男模的事。
被人拍了照掛上了學校表白牆。
那個帖子，把我說成了水性楊花的人。
李斯受不了我的拈花惹草。
所以才跟我分手。
陶陶滿眼歉意。
「對不起苒苒，我本來是想帶你放松一下的，誰知道……」
另外兩個室友也是急得不行。
「多大點事。」
這個帖子，我一看就知道是誰發的。
李斯出軌的遊戲搭子，是咱們同系學妹。
大抵是怕闲言碎語，所以李斯先發制人，把髒水都潑到我身上。
可李斯算盤打錯了。
我讓陶陶把酒吧的電話推給我。
然後安撫好室友，叫她們隻等看好戲。
6
下午隻有兩節課，還是在大教室。
我直接點了十個男模，陪我坐在了最後一排。
快到上課時間，同學們陸陸續續走進教室。
每個人都往後排看了又看。
十個帥哥加個輿論中心的我，屬實有點扎眼。
室友坐在我前面一排，表面不動聲色。
實則寢室群裡已經炸開了鍋。
陶陶：【靠，女王行為！】
小陸：【姐妹，你真牛。】
星星：【苒苒，這家挺貴的，你的生活費還好嗎？】
陶陶直接在群裡給我轉了三千塊。
陶陶：【我這個月還夠，你先收著。】
我退回陶陶的轉賬，在群裡打字。
【不裝了，攤牌了姐妹們。
【其實我家挺有錢的。
【隻是我老爸是草根起家的，平時喜歡要求我低調。】
……
小陸：【打擾了大小姐。】
星星：【打擾了大小姐。】
陶陶：【昨晚的錢 A 我，我看上了一個新包！】
……
李斯來得比較晚，等他看到我和模子哥一行時。
教室裡已經議論紛紛。
上課期間，李斯回頭看了好幾眼。
臉上表情，精彩極了。
我回他一個冷笑。
李斯，我給你準備的驚喜還在後頭呢。
下課鈴一響，模子哥們就出了教室。
不少八卦的同學圍過來打探。
人群外，李斯也在躍躍欲試。
我拉著室友就走了。
現在正是吃飯的點。
去食堂的各個路口，都站著一個我點的模子哥。
他們人手一疊宣傳單。
裡面是我和李斯分手那天的聊天截圖。
我們為何分手，一目了然。
清晰的時間線，也證明了我是分手後才點的男模。
模子哥收了錢，不用陪酒，還可以看八卦。
發起傳單來格外賣力。
見人就說心髒的人，看啥都髒。
「我們都是正經男模，賣藝不賣身。」
「可以的可以的，加我吧。」
「這個價格真不貴的，你報學校我給你打折。」
他們中有幾人，甚至還加了好幾個微信。
成功挖掘了不少潛在客戶。
我一戰成名，霸屏表白牆。
這樣簡單粗暴的澄清方式，讓我成為了大家口中的「有錢爽姐」。
表白牆簡直成了模子哥的超話。
不少女同學紛紛表示，想要擁有同樣的快樂。
而男同學看到大家貼的價格後，也開始刷屏。
隻恨為何自己成不了男模。
李斯一開始還想收回宣傳單。
可是他隻有一個。
模子哥和食堂，卻有十個。
他隻得躲在宿舍裝S。
7
我窩在寢室，在臨時拉的十一人群裡。
聽模子哥們匯報戰績，笑得合不攏嘴。
工資早就結清了。
但我心情好，又在群裡發了好幾個大紅包。
轉賬的時候，才想起。
顧屾陪我玩了差不多一個月的遊戲了吧。
該續費了。
我給顧屾轉了一個達不溜。
留言：
【再包一個月，可以嗎？】
那邊又是半天正在輸入中。
然後轉賬被退回了。
我：
【？
【不接了嗎？】
顧屾：【你都包了我了，還去外面找樂子。】
這人還怪記仇的。
我耐心解釋：
【術業有專攻，你們不一樣。】
一個是陪玩，一個是模子。
屬於兩個賽道了。
沒想到，這句話直接讓顧屾破防了。
一連串的腹肌照甩了過來。
顧屾：【哪裡不一樣？】
顧屾：【我不夠格嗎？】
太夠了。
美色誤人。
我默默點了保存，並自動腦補。
酗酒的爸，偏心的媽，需要賺錢養家的破碎的他。
仔細回想，網吧那天，顧屾穿得就挺樸素的。
他大抵是想賺兩份錢吧。
救風塵的血脈覺醒，我大手一揮，轉了十萬。
【包個半年的。】
怕他出於自尊不好意思收，補了一句：
【不準退回，不收我就生氣了。】
8
轉眼到了周五。
可天S的學校，都放假了，十一點還要斷網。
這破遊戲，玩又玩不明白，癮還挺大。
馬上就要賽季末了。
我不允許自己優秀的人生履歷，掛個青銅段位。
果斷選擇去網吧和顧屾通宵上分。
因為不喜歡煙味。
我還特地找了角落裡的卡座。
結果沒打一會兒，就有人拍我肩膀。
一回頭，是李斯。
真晦氣。
李斯看到了我的遊戲界面。
此刻，普信男的特質展露無遺。
他開始洋洋得意。
「苒苒，我沒想到你為了我，也開始玩這個遊戲了。」
我對顧屾說了聲抱歉。
「遇到前男友了，等我處理一下。」
摘掉耳機，我對著李斯一陣輸出。
可李斯就是油鹽不進，認定我對他念念不忘。
見對牛彈琴，我索性不理他，拿起耳機繼續打遊戲。
遊戲還沒結束，顧屾已經帶著隊友S到了對方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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