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沒有啊。」

顧帆擔心地望著我：

 

「你在微信上跟我說的，你不記得了嗎？」

 

我飛速解鎖手機、打開微信。

 

還真是我。

 

我跟陸帆的聊天記錄清清楚楚。

 

我：【我好像生病了，你快來。】

 

陸帆：【別擔心小瑜，我開完會就去找你。】

 

裴雲璟一把搶走了我的手機，在我和陸帆之間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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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她腦子出問題了。」

 

大哥你罵得真髒。

 

13

 

診室裡格外寧靜。

 

「那個……」

 

我懟了懟裴雲璟，對方沒搭茬。

 

我決定懟懟顧帆，結果被裴雲璟一把抓住了不消停的手。

 

「你這是不怕了？」

 

我仰天長嘆：

 

「生S有命，富貴在……」

 

話音未落，陸宇拿著片子走進診室。

 

他應該是不想讓我富貴。

 

他拿著片子左看右看，皺了皺眉。

 

我心一涼，完了，可能是重症。

 

反復看了 N 遍之後，陸宇終於得出結論：

 

「看著很正常，沒有精神分裂的症狀。」

 

我心更涼了，這還是疑難雜症。

 

「我根本不記得我做過一些事，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做這些事。

 

「醫生，你再查查。我肯定有病。」

 

陸宇呆滯了兩秒，略顯尷尬。

 

「別擔心，有時候可能是太緊張了，比如遇見喜歡的人，遇見一些很重大的事……」

 

14

 

跟醫生交談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躲躲閃閃，但我還是認出了他。

 

是之前那個精神病。

 

「你們等我一下。」

 

我直接衝出診室，一把抓住了精神病。

 

他瘦瘦弱弱，被我嚇得要S：

 

「宿主，你冷靜啊！」

 

我把他拽到樓梯間：

 

「前幾天，偷偷跟著我的就是你吧。」

 

精神病拼命抵擋我的拳頭：

 

「你別激動，我是你的系統。」

 

系統？宿主？

 

我氣不打一處來：

 

「合著你在這給我演穿書呢？」

 

精神病見我不信，趕緊趁熱打鐵為自己辯解：

 

「你是不是最近做事不受控？其實是劇情的影響。

 

「這世界就是個小說。

 

「不過你完成任務之後就能恢復正常啦！」

 

聽到他的話，我半信半疑：

 

「你說我是惡毒女配？」

 

精神病欣慰地點點頭。

 

我繼續試探：

 

「男主是顧帆？」

 

15

 

系統在我邊上默默坐下：

 

「你的作用就是讓顧帆愛上你，然後在女主蘇念出現之前甩了他。」

 

好俗套的任務……

 

看來這世界就是個簡單的小白文。

 

看我許久不說話，系統推了推我：

 

「別緊張，隻要蘇念跟顧帆在一起，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我及時打斷了他：

 

「別，你可別給我畫餅了。

 

「蘇念來了之後，他們兩口子不得虐S我。」

 

除此之外，我還想到了點別的：

 

「還有，裴雲璟是不是反派？」

 

系統弱弱點頭。

 

我想為裴雲璟辯解兩句：

 

「你看他哪裡像反派？」

 

系統激動地連說帶比劃：

 

「你別被他蒙蔽了！」

 

「酗酒的爸，生病的媽，破碎的他……他有今天純粹靠打打SS！」

 

既然這樣，接下來的劇情我就胸有成竹了。

 

「沒猜錯的話，裴雲璟是不是愛蘇念愛得要S？為了她不惜弄S我那種？」

 

系統投來敬佩的目光：

 

「你怎麼都知道？你在我們那肯定能當人氣系統！」

 

婉拒。

 

姐可是閱遍群書，這都是姐玩剩下的。

 

但我實在忍不了被群毆。

 

「為啥這三人都虐我？」

 

系統想了想：

 

「因為你惡毒呀。」

 

……

 

16

 

相識一場，我想請系統吃飯。

 

結果他聽到裴雲璟的聲音直接嚇跑了。

 

裴雲璟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探究：

 

「你剛才去哪了？」

 

我撇撇嘴，指著系統跑的方向：

 

「沒事，剛才看到個朋友。」

 

顧帆不知道去哪買了杯奶茶，還幫我插好了吸管：

 

「小瑜，你早上沒吃飯吧？喝一點補充能量。」

 

裴雲璟率先搶過奶茶。

 

我滿臉渴望，又不好意思搶：

 

「那個……你也想喝啊？」

 

裴雲璟把奶茶遞過來：

 

「幫僱主檢查食物，是保鏢的工作。」

 

我趕緊接過，喝了一口。

 

茉莉奶綠，三分糖去冰加椰果。

 

顧帆看著我，神色溫柔：

 

「好喝嗎？」

 

我想跟他道個謝，但看到他的嘴唇，我遲疑了。

 

好紅，想親。

 

該S的劇情，毫無邏輯。

 

我在心裡咒罵系統三遍。

 

17

 

意識模糊之際，一雙大手將我有力拉到後側。

 

「既然沒生病，就回家吧。」

 

聽到裴雲璟的聲音，我終於清醒過來。

 

「回家回家。」

 

再不回家就出事了。

 

裴雲璟幫我打開車門，將我塞了進去。

 

「道謝就道謝，離他那麼近做什麼？你想親他？」

 

我咬著吸管，一臉無辜：

 

「你別冤枉人了，我可不是變態。」

 

裴雲璟啟動了車子：

 

「你剛才那個動作，不是要去親顧帆嗎？」

 

我下意識答道：

 

「你怎麼知道？」

 

的確想親，但不過是劇情作用罷了。

 

說罷我突然感覺車裡溫度驟降。

 

「你不會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吧？」

 

不對勁，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裴雲璟，你今天怎麼陰陽怪氣的？」

 

車內一片S寂，隻剩下汽車的轟鳴聲。

 

18

 

汽車停下，裴雲璟拽著我上了電梯。

 

受不了電梯裡的低氣壓，我遲疑開口：

 

「你有沒有鐵鏈子？」

 

「這種可以嗎？」

 

裴雲璟竟然真的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條伸縮鐵鏈。

 

還是粉色的。

 

我神色復雜地點點頭。

 

不是，他怎麼做到隨身拿出來的啊！

 

不會是保鏢之外還有什麼不正經副業吧。

 

回到家我直衝臥室床。

 

剛玩一會兒手機，顧帆的消息來了。

 

【小瑜，你感覺好點了嗎？】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句咒語，我盡力保持清醒，防止劇情幹擾我。

 

啪，臥室門關上了。

 

裴雲璟拿著伸縮鐵鏈站在我面前。

 

我兩眼瞪得老大，看著他的一系列行動。

 

他拉出鏈子，銬住我的手腕，另一端銬在了床頭。

 

還好鏈子很長，不影響我日常起居。

 

裴雲璟的力度很輕，冰涼的手銬讓我有些不適應。

 

「可以嗎？」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使勁掙脫。

 

「你不喜歡的話還是算了。」

 

裴雲璟見我反復拉扯，就要用鑰匙解鎖。

 

我趕緊攔住他：

 

「你幹什麼？」

 

他有一瞬間的錯愕：

 

「你一直掙扎的話會疼。」

 

19

 

我又拉了拉鏈子：

 

「這個鏈子質量也太好了，而且不耽誤我畫畫哎。

 

「有鏈接嗎？我多買幾條備著，髒了可以換洗。

 

「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你可千萬不能放了我啊！」

 

裴雲璟停住動作，錯愕地看著我。

 

他大概是沒看過這麼瘋的我。

 

我直接順勢癱在床上：

 

「沒有這個鏈子的話，我真的會忍不住找顧帆。鏈子救我命！」

 

啪！

 

鎖鏈配對的鑰匙跳窗了。

 

我注視著優美的拋物線。

 

「大哥，這是 18 樓，高空拋物犯法。」

 

見裴雲璟要走，我擰擰巴巴：

 

「你來一下！」

 

「有事？」

 

我豁出去了，扔飛抱枕朝他撲了過去：

 

「你，讓我親一下。」

 

我閉著眼睛對準裴雲璟的嘴唇衝了上去。

 

親是必須親的，就算是系統在我面前，我也下得去口。

 

不然今晚顧帆的臉都得在我腦子裡循環播放。

 

一分鍾後，我迷迷糊糊地推他：

 

「親一口就行，沒必要這麼投入。」

 

掙脫不開，他扣我後腦勺。

 

20

 

「小瑜，你怎麼成這樣了？」

 

系統來家裡看我，推門而入，就看見我被鎖在床邊。

 

一旁是面色紅潤輕輕喘息的裴雲璟。

 

我還穿著睡衣。

 

說實話，挺羞恥的。

 

裴雲璟斜睨了系統一眼。

 

系統秒變舔狗：

 

「我們在醫院見過，我叫希統，小瑜的朋友。」

 

我嫌棄地瞟了他一眼。

 

說話就說話，他怎麼還夾起來了。

 

我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小統，你找到蘇念了嗎？」

 

系統搖了搖頭，又面有難色地偷看了幾眼裴雲璟。

 

我若有所思地望著裴雲璟：

 

「你認不認識蘇念？」

 

按照劇情，裴雲璟也跟蘇念有聯系，也許他是突破口。

 

裴雲璟蹙眉搖了搖頭。

 

系統在我耳邊說悄悄話：

 

「要不咱倆翻翻他微信？」

 

裴雲璟想都沒想，直接把手機扔給我。

 

「隨便翻。」

 

我跟系統把裴雲璟的微信翻了個遍。

 

終於在申請列表裡找到了蘇念。

 

【蘇念申請添加裴雲璟為好友】

 

【已拒絕。】

 

我跟系統互相看了一眼，果斷用裴雲璟的微信重新添加了蘇念。

 

21

 

蘇念竟然秒通過好友。

 

【雲璟，真的是你嗎？】

 

【這麼晚了，你在幹嘛？】

 

電話這邊，我跟系統拿著手機，半天不知道怎麼回復。

 

「咱們現在是在走劇情嗎？」

 

系統：「算是吧。聽我的，打字【在想你。】」

 

裴雲璟推門而入：

 

「你們在幹嘛？」

 

當然是在幫你談戀愛了。

 

我果斷刪除聊天記錄，佯裝沒事。

 

「手機還你。」

 

系統拍拍屁股上的灰，對我擠眉弄眼。

 

「小瑜，我也走了，改天來找你。」

 

手裡突然被塞了個東西。

 

是一把鑰匙，配我這把鎖的鑰匙。

 

系統眨了眨眼：

 

「剛才砸我腦袋上了，還好我機智。」

 

你不隻機智，命還大呢。

 

系統繞過裴雲璟一溜煙兒跑走了。

 

22

 

「還親嗎？」

 

裴雲璟湊近我，溫熱的吐息在我耳邊縈繞。

 

我一把推開他。

 

「有需要再親吧。」

 

不推開就犯錯了。

 

裴雲璟的臉上泛起紅暈，他別開目光，故作冷靜：

 

「嗯，倒也不是很想親。

 

「隻是擔心你罷了。」

 

我謝謝你。

 

裴雲璟的電話響了，隱約能聽見蘇念的聲音。

 

「喂？哪位」

 

「雲璟，是我，蘇念。」

 

裴雲璟微不可察地蹙眉：

 

「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是不是喜歡蘇念呀？」

 

我湊過去煽風點火，以至於套出某些信息。

 

「你什麼意思？」

 

裴雲璟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懂了，應該是喜歡的。

 

我想了想，終於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珍惜吧，你幸福的日子不多了。」

 

我嘆了口氣：

 

「我幸福的日子也不多了。」

 

按照劇情，等蘇念離開裴雲璟後，我得被他跟顧帆按在地上錘。

 

「沈之瑜，你什麼意思？」

 

我望著裴雲璟，決定還是不告訴他。

 

畢竟失去愛的人實在有點痛。

 

「你以後就懂了。」

 

23

 

我被鎖了一周。

 

這天，裴雲璟給我洗了水果。

 

我搖了搖鎖鏈子：

 

「那個……我覺得應該康復了。」

 

裴雲璟裝作沒看見：

 

「但是我把鑰匙扔了。」

 

我氣笑了：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解開？」

 

裴雲璟塞給我一粒葡萄：

 

「等你徹底康復我再想辦法。」

 

也隻能這樣了，畢竟當初他也是為我好。

 

「我這幾天要回公司一趟，有事打電話。」

 

裴雲璟說罷就出了門。

 

我拿出了系統塞給我的鑰匙，迅速開鎖。

 

24

 

系統已經等我了，還幫我點了杯星巴克。

 

現在我倆已經混成 gay 蜜了。

 

我剛坐下，系統就打開了話匣子：

 

「姐妹，你看沒看蘇念朋友圈？」

 

我莫名其妙：

 

「我看什麼？我都沒有她微信。」

 

系統喂我吃了一口甜品，拿出手機給我看。

 

蘇念發了個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