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

我繼續吸了一口咖啡：

 

「所以她的意思是，顧帆比裴雲璟強？」

 

系統點點頭。

 

我試探著說：

 

「那我們是不是成功了？」

 

系統看著朋友圈發出陣陣嘆息：

 

「是這個道理，但總覺得哪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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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系統跟我講他們世界的故事，我則望著街角發呆。

 

「小統，下一步劇情是不是裴雲璟虐我啊？」

 

系統摸了摸我的頭：

 

「小瑜你放心！咱們相識一場，我不可能讓他打你！」

 

我看著瘦弱的系統，算了。

 

到時候他得第一個跑。

 

「小瑜？」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顧帆。

 

他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襯託得身材恰到好處。

 

完了，那股力量又來了。

 

它違背我的意願，推著我接觸顧帆。

 

「吃飯了嗎？」

 

顧帆依舊彬彬有禮。

 

我努力對抗著那股外來力量：

 

「吃了吃了……」

 

顧帆順勢拉開椅子坐在我身邊。

 

緊接著，他愣了，系統也大驚失色。

 

我直接親了顧帆一口。

 

身上的力量驟然散去，我趕緊推開顧帆。

 

顧帆卻反拉住我，他鮮少露出羞澀的神態：

 

「小瑜，我也喜歡你。

 

「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對不起對不起！」

 

我慌了，向顧帆行了個大大的禮，然後拉著系統光速逃離現場。

 

系統被我拉著跑，上氣不接下氣：

 

「姐們兒你真勇啊，大庭廣眾直接上強度。」

 

我捂住他的嘴：

 

「劇情裡有這段？」

 

系統氣喘籲籲：

 

「不記得了……」

 

跑著跑著，裴雲璟的那張臉一直在心裡浮現。

 

他會不會生氣？

 

算了，我不可能告訴他。

 

26

 

我帶著系統跑回了公寓。

 

剛開門就撞到一堵牆。

 

抬頭，正撞上裴雲璟陰鸷的目光。

 

系統訕訕開口：

 

「hi 哥們兒……」

 

下一秒他就被扇飛了。

 

「你幹嘛！」

 

我憤怒地想去扶系統，卻被他抵在牆上。

 

「你親他了？」

 

我猛抬頭，心虛的表情一眼即見。

 

「我就一天不在，你就真的親他了？」

 

我……他好像碎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手腕。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裴雲璟。

 

他哭了，救命。

 

我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不是……你別哭了。

 

「你別逼我跪下求你！」

 

裴雲璟的嗓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你忍忍不行嗎？」

 

被甩飛的系統想來勸幾句，結果被裴雲璟一個眼神嚇暈了。

 

27

 

我又被裴雲璟鎖了起來。

 

我氣得朝他大喊：

 

「裴雲璟，你是不是舔狗？」

 

裴雲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豁出去了：

 

「我不就親了顧帆一口嗎？你替蘇念抱不平也得有個限度吧。」

 

裴雲璟轉過身。

 

燈光曖昧晦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之瑜，你 TM 敢不敢再說一遍。」

 

當然不敢，這不找罵嗎？

 

見我不說話，裴雲璟徹底被激怒：

 

「你之前用我手機給蘇念發了什麼？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我噙著淚嗫嚅：

 

「就因為我是女配？你們就都要虐我是吧？

 

「裴雲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

 

裴雲璟突然慌了，他朝我伸手卻又收回。

 

冷硬的聲音傳來：

 

「還沒告訴你，蘇念要和顧帆訂婚了。

 

「你S心吧。」

 

我眼睛瞪得像銅鈴。

 

？

 

我還沒做攻略呢，你直接給我完成任務了？

 

我抓住裴雲璟的手：

 

「真的？沒騙我？」

 

28

 

裴雲璟把我拉得更近：

 

「他們下周一就訂婚了。

 

「是我做的。

 

「沈之瑜，你恨我嗎？」

 

恨？他發什麼神經？

 

我可太愛裴雲璟了，直接給我完成指標了。

 

我忍住興奮上揚的嘴角，低頭狠狠摳手指：

 

「這麼大義滅親？你不是喜歡她？」

 

裴雲璟捏起我的下巴：

 

「誰跟你說的？你好像很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我把你鎖起來，跟她沒有關系。

 

「你隻能是我的。」

 

我瞳孔微震，大腦早就S機了。

 

老天奶啊，這到底是什麼劇情啊。

 

系統這小子純是小白瞎寫文，越寫越離譜。

 

29

 

我跟裴雲璟四目相對。

 

我不怕他，就是有點尷尬。

 

「公司還有事要處理，你乖乖待著。」

 

裴雲璟站起身就要走。

 

「所以你是老板？」

 

裴雲璟的嘴角微微翹起：

 

「不然呢？」

 

僱老板給我打工，我真 NB。

 

但我不信邪：

 

「那你幹嘛給我打工？」

 

裴雲璟面不改色：

 

「我樂意。」

 

……

 

把這三個字說得理直氣壯，真有他的。

 

系統發來微信：

 

【小瑜，我想明白了。】

 

我：【？】

 

系統：【裴雲璟是不是喜歡你？】

 

我：【……】

 

系統：【你也發現了？！】

 

現在想想，好像挺明顯的？

 

系統又發來一份文件。

 

整整 98 頁，都是關於我。

 

從 20 歲到現在，整整兩年。

 

我的行蹤都被裴雲璟記錄在冊。

 

系統：【這什麼劇情啊？我沒寫過啊。】

 

我：【你問我？】

 

30

 

沒幾天，蘇念與顧帆傳來了訂婚消息。

 

郎才女貌，圈裡人傳遍了。

 

系統興奮地拉著我：

 

「姐妹，咱們完成任務了！」

 

又神秘兮兮地湊到我面前：

 

「還有，我覺得你們這個世界很有趣。我要在這定居了，身份證下周就辦下來了。咱們好姐妹一輩子！」

 

叫什麼名？希統嗎？

 

我看著顧帆和蘇念的照片發呆：

 

「小統，你以後能不能寫點高質量的劇本……」

 

系統一臉不可置信：

 

「你質疑我？

 

「你可以質疑我的性取向，但你絕對不能質疑我的劇本！」

 

我白了他一眼：

 

「你可吃點好的吧。」

 

裴雲璟連續幾天都夜不歸宿。

 

我打通他的微信：

 

「你外面有人了？

 

「半小時不回家，你就S外面吧。」

 

五分鍾，裴雲璟準時到達公寓。

 

我饒有興致地盯著他：

 

「還知道回來呢？反派小狗。」

 

裴雲璟瞬間紅溫：

 

「你叫我什麼？」

 

31

 

我打開小綠書，點開用戶【反派小狗】的主頁。

 

帖子一個賽一個，一個比一個精彩。

 

【求助：喜歡三年的女生成了我老板。】

 

【身高 187、超有錢、有肌肉小帥，怎麼拿下 crush？】

 

【求助：crush 隻把我當替身，要不要放棄？】

 

【今天沒忍住，跟她親了……】

 

【大家的建議我都看了，但對不起我不能放棄，我超愛。】

 

……

 

我陰陽怪氣：

 

「小狗老師在三次元是冷冷的，在網絡世界上是話痨的，在親嘴這件事上是熱衷且上癮的。」

 

裴雲璟臉紅到耳根：

 

「你怎麼發現的？」

 

我避而不答：

 

「幾萬粉絲，你不接廣告？」

 

裴雲璟不自然地咳嗽一聲：

 

「我又不缺錢。

 

「除了你，我什麼都不缺。」

 

他說得很小聲，但我聽見了。

 

32

 

我好笑地看向眼前高我一頭的裴雲璟：

 

「裴雲璟，你裝什麼？

 

「我早就認出你了。」

 

裴雲璟滿臉不可置信：

 

「你說真的……你記得我？」

 

三年前，我跟我爸去參加富人圈的聚會。

 

我爸跟人談生意, 我隻覺得無趣。

 

我本想跑去後廚吃東西，結果看到了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男生。

 

他被一群人圍毆，黑色塑料袋蒙住了他的腦袋。

 

我爸是女兒奴，所以沒人敢欺負我。

 

我也最看不慣這種以大欺小的行為。

 

我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滾, 我已經報警了。」

 

那群人知道我的身份, 自然也不敢鬧事。

 

我扶起了男孩。

 

「你這麼壯打不過他們嗎？」

 

他聲音悶悶的、冷冷的, 脆弱又不屈服：

 

「能打過，隻是暫時不能動手。」

 

我不想揭他的傷疤：

 

「我讓我的保鏢送你回家。」

 

沒想到, 這一句話他記了 3 年。

 

33

 

「我……讓你困擾嗎？」

 

我頭一次從裴雲璟的臉上看出了些微的閃躲。

 

我一直都知道他跟蹤我。

 

雖然跟蹤，卻有尺度，從不主動打擾。

 

以前裴雲璟走在我身後，後來他開卡宴跟著我, 再後來他做大做強後，開始加大人手跟著我。

 

有好幾次我就差把他揪出來質問他想不想跟我了。

 

他好像傻大春。

 

誰會認不出自己的影子呢？

 

還是那樣耀眼而不自知的影子。

 

我一步步將裴雲璟逼進牆角：

 

「你猜我為什麼偏偏去你的公司？」

 

裴雲璟背靠牆, 聲線顫抖：

 

「其實我把總裁辦三個字去掉了。」

 

這點我還真的沒想到。

 

「送你個禮物。」

 

我把自己的畫冊遞給裴雲璟。

 

裴雲璟如獲珍寶：

 

「隻給我一個人？」

 

我漫不經心地坐回沙發：

 

「不然呢？畢竟裡面的內容不能外傳。」

 

裴雲璟應該不知道, 我畫了三年的他。

 

受傷破碎的他，在富人圈闖出生路的他，還有默默在我身後的他。

 

權貴都去攀附他，但他幾乎從不在商業場所遊走。

 

所以我也不去。

 

月色微暗, 裴雲璟抱住我。

 

他隱忍克制：

 

「現在我是不是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了？」

 

我用極其微小的聲音回應他：

 

「想鎖我嗎？」

 

滿天星辰，愛人的身體如大海。

 

暖浪此起彼伏, 渡向愛的頂峰。

 

34

 

半年後, 我辦了個人畫展。

 

我將主題設為【救贖】。

 

經紀人要我在籤名牆上寫下一句話。

 

我想了很久才落筆：

 

【願你可以成為你，擁有愛意的你, 鮮活的你，絕對主宰自己的你。】

 

其實顧帆和蘇念訂婚前都曾找過我。

 

我問了他們同樣的問題：

 

「你們愛彼此嗎？」

 

蘇念直接否認。

 

「我愛裴雲璟，可我怎麼努力都沒用。

 

「那天他給我發在想你, 我把聊天就給他看, 結果他說他發錯人了。」

 

我跟她道了歉：

 

「其實是我發的……如果你不喜歡顧帆, 或許現在還有機會回頭。」

 

她擺擺手：

 

「我愛裴雲璟的人, 也愛他的錢。

 

「他很了解我, 所以給了我一千萬，讓我不再糾纏他, 我就拿錢跟顧帆結婚咯。」

 

顧帆笑著對我說：

 

「小瑜, 利益至上。我隻能找合適的。」

 

「不過……我更喜歡你。」

 

他那不是愛，他在挑商品。

 

我要絕對的愛, 我要裴雲璟的愛。

 

35

 

系統拉著男朋友來畫展給我捧場, 一邊還要跟我擁抱：

 

「小瑜瑜，你太棒了！」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但」「三天不回家, 你外面有人了？」

 

我哭笑不得：

 

「你不是公司忙嗎？」

 

裴雲璟在電話那頭別別扭扭：

 

「我不像某人夜不歸宿。」

 

服了, 他在別扭什麼。

 

這畫展的保鏢都是他的人。

 

又過了三個月。

 

裴雲璟突然垂S夢中驚坐起。

 

我以為他做噩夢了。

 

結果他突然蹦出一句話：

 

「老婆，就一天而已，你怎麼可以親他？」

 

大哥, 這事都過了一年了。

 

我一巴掌扇了過去。

 

「不行，我要補回來。」

 

裴雲璟的聲音沙啞，眼角透著幾分委屈。

 

看著他的樣子，我真該S啊！

 

完了, 系統說得沒錯。

 

我還真是惡毒。

 

但我知道，我不是配角，我有我的小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