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慕良辰多年和我作對，是因著我推他下水。

 

他多年對婉兒好，是因著他以為她救了他。

 

想明此處，忽然多年的氣憤一下子湧上心頭。

 

我勾起一絲怒極而至的冷笑，一步步走到慕良辰跟前。

 

許是我臉色太過難看，慕良辰些許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好看的喉結上下滾動。

 

我伸出手，將他壓倒在軟榻上。

 

幕良辰眼底閃過疑惑之色，怔道：「這是做什麼……」

 

「蠢笨如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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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蠢？」慕良辰皺緊好看的眉頭。

 

看著他俊美的面容，光潔的脖頸，我當即低下頭咬了一口。

 

「嘶……若辭你瘋了吧？」慕良辰吃痛地蹙眉。

 

可我還是不解氣，抬手撩他衣衫。

 

「你……你打算幹什麼？」慕良辰一臉震驚地揪住自己衣襟。

 

「怎麼，你難道為了婉兒守身如玉？」

 

我氣道，越發用力地去解他衣衫。

 

聞言，慕良辰默了一會兒，倒是松開了手。

 

衣衫已然有些凌亂地散開，露出他白皙如瓷的肌膚，他微微側過頭，咬著唇，耳根泛紅。

 

我唇畔掃過他的胸口，流連在他頸窩，慕良辰抿著唇，身軀微微戰慄。

 

許是我撩撥得緊了，他重重地悶哼了一聲，一把將我覆到了身下。

 

「若辭，你可真能……」他咬牙切齒地開口，下一刻，俯身而下用力地蹂躪我的唇畔。

 

「等……」

 

原本是打算懲罰他。

 

撩撥一番讓他欲罷不能我便趁機溜走。

 

可現在怎麼好像剎不住車了……

 

慕良辰眼尾稍稍泛紅，眸子沾染了情欲，泛起一層潋滟的水霧。

 

我看著他有些愣神，隻覺腦子裡好似一團糨糊。

 

修長白皙的手錮緊我的腰肢，幾滴汗珠從他俊挺的鼻尖緩緩滴落到我身上，有些發燙。

 

10

 

造孽啊，真造孽。

 

我居然跟我的S對頭圓房了。

 

揉了揉酸軟至極的腰，原本是我想對他懲罰，怎弄得像是自己被懲罰了一般。

 

氣得我當即踹了他一腳。

 

「……你做什麼！」慕良辰抬手一把抓住我腳踝，蹙眉睜開眼，「想謀S親夫嗎？」

 

我面上一紅，惱道：「昨晚不算數！」

 

一語落，空氣似乎冷冽了一瞬。

 

他靜靜瞧我，眼底寒芒攝人，有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壓迫感。

 

「將我吃抹幹淨後，說這話，玩我？」

 

逐漸將我逼退到床角。

 

我心裡一凜，扯了扯嘴角，支支吾吾道：「昨夜我醉了……」

 

他捏起我下巴，一字一句道：「你明明沒喝酒。」

 

「……」

 

我惱怒道：「我見色起意怎麼了！

 

「一時沒把持住怎麼了！」

 

慕良辰氣道：「你這是翻臉不認賬！」

 

「不認！」

 

11

 

圓房完就是吵架。

 

如今我和慕良辰都互相氣得誰都不理誰。

 

此時已近午時，飯菜早已備好。

 

我來之時，沈姨娘已然端坐在位上。

 

沈姨娘朝我笑了一下：「都日上三竿了，聽聞你們今日早飯也沒吃，睡得還挺好啊。」

 

我訕訕然笑了一聲，昨夜可是折騰了半宿……

 

沈姨娘又瞧我半晌，似有話想說。

 

「我有個表侄女，乖巧伶俐，若是給慕良辰做妾室，也是挺好的。」

 

這是還不S心啊。

 

「若是良辰答應，我沒意見。」我十分平靜地回道。

 

「我不答應。」慕良辰已步入門檻，一雙眸子沉沉看我。

 

我輕哼了一聲，不想看他，隻管扒拉碗裡飯菜。

 

他也不再說話，隻顧吃飯。

 

「你們這是怎麼了？」沈姨娘怪道。

 

見我們不語，沈姨娘尷尬了一陣，自顧自地繼續夾菜。

 

「待會兒吃完飯，我要去司樂坊賞樂。」慕良辰面無表情道。

 

司樂坊雖都是些賣藝不賣身的女子，但美色如雲，是許多貴族公子都愛的去處。

 

我冷笑了一聲：「我待會兒去棋社。」

 

棋社則相反，美男才子眾多，聽聞當今狀元郎也是棋社常客。

 

身上陡然一冷。

 

哼，眼神S誰不會啊。

 

我亦不怵，直接對上他眸子。

 

慕良辰加快了扒飯的速度，我也加快了扒飯的速度。

 

然後我們前後腳左推右擠地出了門，各自往不同的方向。

 

12

 

到了棋社隨意尋了個雅座。

 

我倚窗託著腮，有些愁思。

 

莫不是我對慕良辰動心了？

 

怎聽見他要去司樂坊心裡如此發悶。

 

思及此處趕緊晃了晃腦子，定然隻是被婉兒氣上頭了，我明明心悅之人是太子。

 

今日棋社一如往常地人多。

 

丫鬟月月突然欣喜地走過來：「小姐，好似新科狀元郎今日也來了。」

 

我往她指的方向瞧，圍了不少人。

 

聽聞這狀元郎少年天才，筆底生花，能文能武。

 

從前並未聽說這號人物，仿佛是橫空出世，一舉摘得榜首。

 

隱約能瞧見那狀元郎身軀筆直地坐著，面上戴了個鎏金色面具，遮了大半張臉。

 

即便如此，依然能感覺到面具底下應長得不俗。

 

他這般聽說是被陛下特許，甚少人見過他真容。

 

可如此遮掩又是為何？

 

「小姐，這個說是那個狀元郎送我們的。」

 

我垂眸看去，竟是我最愛吃的桂花糕。

 

這狀元郎還真是有趣。

 

似是一盤下完，那人走了，我便坐到狀元郎對側。

 

「我棋藝淺薄，不知公子可願指教？」

 

他微微一笑。

 

「能與姑娘下棋，是我的榮幸。」

 

連續三日，每日來都能見著狀元郎。

 

就像是在刻意等我。

 

對我還關懷備至。

 

上能對詩詞，下能泡茶下棋。

 

這不比慕良辰那個紈绔好多了。

 

一日在棋社喝醉了酒，狀元郎將我背回了家。

 

「你覺著我好，還是你夫君好。」他忽然問了一句。

 

酒醒後我也不知我回了什麼。

 

隻是那日後，慕良辰莫名其妙地心情甚好。

 

分床多日的他竟主動睡回了床上。

 

我伸手推他，他也不惱。

 

還將我抱在懷裡。

 

可真是怪哉。

 

13

 

一日又去棋社廝混。

 

依舊見著狀元郎在下棋。

 

而和他對弈的……

 

這端正清雅的長相，竟是霖哥哥！

 

對弈的兩人，一個沉穩如山，一個靈動如水。

 

靜謐的氛圍中隻有棋子與棋盤的輕觸聲。

 

他們神情嚴肅，在這方寸之間運籌帷幄，仿佛兩位將軍指揮著千軍萬馬。

 

沈霖輕笑：「久聞狀元郎下棋造詣高超，如今得見果真不俗。」

 

「過譽，霖公子甚妙。」狀元郎聲色低沉，言語謙遜。

 

狀元郎竟棋勝一招。

 

我步向前：「霖哥哥！」

 

沈霖看到我，起身步到我面前：「若辭怎也來了？」

 

「我若是不來，怎能正好看到你們對弈。」我笑道，此番倒是賺了。

 

沈霖似是想起什麼，拿起一塊糕點：「若辭妹妹嘗下這個，這棋社的桂花糕可算一絕。」

 

我一怔，先前狀元郎亦給我嘗過了，大概太子哥哥以為我第一次來。

 

從前我就是十分嘴饞貪吃，沈霖見著好吃的便會第一個想到我。

 

而每次沈霖給我好吃的時候，慕良辰都會尋盡辦法一搶而過。

 

總不讓我吃著。

 

沈霖十分貼心地喂到我嘴邊，我面上一紅。

 

猶豫著剛張開嘴，眼前的糕點突然沒了。

 

一轉眼糕點已在狀元郎手上。

 

面具之下，他眸色凜冽深沉，落在我身上，隻覺陡然一冷。

 

他平素都沉靜溫柔，今日是怎了。

 

而且這感覺怎有些熟悉……

 

「聽聞裴小姐已有夫君，公子此舉不妥吧。」狀元郎將糕點送入了自己嘴裡。

 

櫻色薄唇微張，糕點沒入口中，些許還沾在他弧度優美的嘴角。

 

嘖……

 

先前不覺，這唇也好生熟悉。

 

昨夜慕良辰也吃了塊桂花糕，由於那糕點香得緊，我便不由自主盯得仔細。

 

好似……

 

沈霖不以為意地笑笑：「隻要若辭妹妹不介意。」

 

復又拿起一塊糕點，眸光若有所指地看向我，「我自是也不在意。」

 

我愣了愣，霖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覺著話中有話？

 

還是我想岔了？

 

他又伸到了我嘴邊。

 

我訕訕然地笑了下，抬手接過：「霖哥哥我自己來就行。」

 

剛想吃，忽覺膝蓋一痛，似被什麼打著了，驟然不穩地欲跌倒在地。

 

沈霖急急向我伸出手，下一瞬我跌入一個堅挺的懷裡。

 

抬眼瞧見泛著冷光的面具。

 

竟是狀元郎率先扶住了我。

 

手正好抓在他極好的腰身上。

 

我順勢抱緊了他。

 

錯不了……

 

這個腰身比例……

 

14

 

是夜。

 

屋內檀香嫋嫋燃起，屏風後，映出昏暗人影。

 

慕良辰正在沐浴，柔軟墨發披散而下，落於他光潔的腰側。

 

俊美的面上覆著淡淡水汽，些許凝成水珠順著他弧度極好的下顎慢慢滑到光滑的脖頸。

 

潔白堅實的胸膛半露於氤氲水面中。

 

色氣誘人。

 

我徑直走到他面前，邁入浴桶中。

 

慕良辰漂亮眸子抬起，震驚地看我：「……你……」

 

俯身向前直接堵住了他嘴。

 

我很生氣。

 

一生氣就想睡他。

 

慕良辰下意識攬上我的腰。

 

和第一次不同，他稍稍愣神過後，抬手用力按住我後腦，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墨發糾纏，呼吸灼熱。

 

他的唇一如既往地好親。

 

這廝竟然學會騙我。

 

如此藏拙，還考了個狀元……

 

陛下應當是知道他身份的，還幫他瞞了。

 

太子哥哥好似不知……

 

這慕良辰還騙了我什麼……

 

我越親越用力，他也咬著我唇越親越深。

 

情到深處時，他抬手扶住我腰往下一按，我輕呼一聲，身子頓時發軟，又被他輕松攬住。

 

慕良辰勾唇一笑：「我的好夫人，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一惱，自是不能落了氣勢。

 

伸手堪堪扶住他肩，他俯首嗅我頸窩，溫熱指腹滑進衣衫，輕撫我脊背。

 

周身酥軟，似是化成了一攤水。

 

不過一會兒，我還是失了力，畢竟也不過第二次圓房，他低低一笑，笑得撩人，開始反過來折騰我。

 

從浴桶到書桌再到榻上。

 

一屋凌亂，滿室旖旎。

 

他好似精力充沛得緊，直把我翻來覆去折騰得精疲力竭，昏昏睡去。

 

半夜醒來還聽見他好聽的低喘，惹得我面紅耳赤。

 

竟還未停……

 

迷迷糊糊中他好似把我撈進懷裡：「若辭……別喜歡太子……」

 

夜來風雨聲，窗外海棠落了滿地。

 

15

 

娘親生了病，我打算回去照料幾日。

 

慕良辰執意陪我一道：「不過是去相府住幾日，又有何妨。」

 

我頗有些不願，因為府裡還有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