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 23 層樓頂,看著季星豔麗的臉,百感交集。
「阿星,你確定希望我跳下去為你哥哥償命嗎?」
「確定!」
「好,我願意為你而S,但真相你必須知道。」
我陰森森地笑了,輕聲說了一句話。
她臉色驟變,瘋了似的撲過來,我微笑著一閃身……
完美!我終於用正當防衛合理合法地S了她。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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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高偉,38 歲,上市公司 CEO,計算機碩士,精英白領,卻有一個隱秘的小嗜好。
每次看到那些乖順毛茸茸的小動物,我都覺得心酥酥的,愛得不可自拔!
但是我的身體對毛絨過敏,這真的讓人很無奈。
季星很漂亮,是我的情人,22 歲,醫科大學生,主修應用心理學。
我們的相識源於她養的一條瘸腿瞎眼的羅威納犬。
可是這條老狗很兇,我幹脆送了她一條毛茸茸的博美,起名:「小可愛」。
我們秘密交往一個多月了。
在她面前,我會不自覺地收起自己微凸的將軍肚,變成卓爾不群的精英人士。
枯燥的生活似乎也染上了刺激性的色彩。
可是我結婚了,有一個八歲的兒子。
可想而知,這感情就如我的毛絨控和毛絨過敏一樣,充滿糾結。
也是我活該,就在我彷徨不定的時候,生活突然毫無徵兆地扔下了一個炸彈,直接讓我墜入深淵。
2
那天很冷,我們依然冒著凜冽的寒風,在郊區約會。
「小可愛」在我們腳邊「汪汪」地叫著,快樂地奔跑跳躍。
季星像小狗一樣偎依在我的懷裡,羞紅著臉:「我們回去吧!到我家去……」
未盡的話語如炸開的煙花彌漫出深沉的欲望。
突然,「小可愛」似發狂一般衝過來,一口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小腿。
好疼啊!啊啊!
猝不及防的我一低頭就看見「小可愛」的狗臉,猙獰恐怖如惡魔一般。
它兇狠地撕扯著我的肉。
怎麼回事?
我驚恐地後退,奮力將小腿從狗嘴中拔出來。
不料直接摔進了路邊的溝渠排汙口裡。
好冷。
翻滾在汙水中,我下意識地仰頭去看岸邊的季星。
奇怪,她的眼晴裡竟然閃爍著銳利的S意。
怎麼可能?肯定是幻覺。
季星將狗繩的一端丟下來,我抓緊才好不容易爬出了溝渠。
臭,真他媽臭!
我感到全身都彌漫著一股腐屍味,燻得腦袋發昏。
季星厭惡地捂著鼻子後退了一步:「狗跑了,我去找它,你快回去洗洗吧!」
「好!」
我慌不擇路迎著凜冽的寒風衝回了家。
鞋裡的淤泥臭水「咣當咣當」響了一路。
3
一進門,正在拖地的老婆驚訝不已:「怎麼搞成這樣?」
我張了張嘴,噴出一股腐臭,彌漫整個房間。
她趕緊扔了拖把,扶著我進了浴室。
臭烘烘的淤泥蹭得她半邊身子都是。
但老婆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她忙不迭地幫我脫下衣裳,再把差點凍僵的我塞進熱烘烘的浴缸裡。
真暖和,真舒服!我長舒了一口氣。
有家真好!
老婆又拿出一把大刷子,開始刷洗那一堆臭氣燻天的衣裳。
她頭頂的一縷碎發在調皮地晃動,臉上沒有流露哪怕一絲的嫌棄。
我們結婚快十一年了。
我呆呆地看著老婆,發現她的眼角也有了一些皺紋。
曾經那麼美麗的臉布滿疲憊。
我眼前又閃過季星那嫌棄厭惡的眼神。
這就是老婆和情人的區別嗎?
那一瞬間,我悟了。
唉!神他媽老婆如衣服。
我覺得自己才是老婆手下那堆正在刷洗的髒衣服。
那一刻,我真想把自己出軌的第三條腿砍斷。
沒關系,讓一切都結束就好!
我若有所思地想。
老婆滿臉疑惑:「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我……不小心跌入了溝渠裡。」
「你的褲腿怎麼破了?」
是那條博美犬咬的。
它當時兇狠地撕扯著我的肉。
我打了一個哆嗦。
「哦,可能是溝渠上的雜草扯的?」
她責怪地說道:「你呀!」然後轉身出去了。
廚房裡傳來切東西的聲音,我知道她在為我熬姜湯。
悄悄地看了看小腿的傷,那裡隻剩下幾個泡得發白的小坑,傳來微微的刺痛。
被狗咬傷,必須在 24 小時內打狂犬疫苗。
唉,真倒霉!
可是「小可愛」為何會突然發狂?
哼!難道是誰在做妖麼?
算了,明天清早再去打狂犬疫苗吧!
現在去恐怕會引起老婆的懷疑。
我把頭埋進了熱水裡,在水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垃圾」。
八歲的兒子小心翼翼地拉開浴室門,探出腦袋,「爸爸,你沒事吧?」
我探出頭幹笑了一聲。
兒子稚嫩的小臉充滿擔憂,小手捏著一個精巧的弩弓。
被爸爸的狼狽嚇著了吧?這是在擔心老子嗎?
暖心的好兒子!
4
舒適地癱在被子裡,老婆捧了一碗姜湯進來。
我笑了笑,端起來一口就喝了。
「老婆,你真好」!
老婆嗔怪地白了我一眼:「老夫老妻的說這些幹嘛?睡吧!」
「哦!」
但是我沒動,定定地看著她:「老婆,我不會出軌的!你要相信我!」
老婆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說道:「好!你記住,你生是我的人,S是我的鬼。」
我點點頭,笑著拉過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她笑了,「睡吧!」
燈熄了,房間裡一片漆黑。
5
我打開後備箱,取出了給兒子新買的弩弓玩具。
一轉身就看見一條半人高的黑色羅威納犬向我撲了過來。
它的頭頂有一撮很醒目的白毛,兩條腿隻有一半,很可憐地懸空蜷縮著。
一隻眼睛是白色的,瞎了,另外一隻眼睛卻通紅如血,瞪著我,裡面的仇恨似乎要化為實質。
狗嘴兩邊翻起恐怖的弧度,流著可疑的涎液,猙獰而兇狠。
「呼…」我猛地坐了起來。
是夢。
但是……
它真實地發生在一個月以前。
狗的生命一般隻有 12 年,它快老S了。
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S?
羅威納犬的生命力可真他媽的頑強。
當時我嚇得一哆嗦,懷裡的玩具掉在了地上。
一個姑娘衝上來,SS地抱住了狂躁不安的羅威納,驚疑不定地望著我,眼神閃爍。
這姑娘就是季星,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當時她的臉色很難看。
連忙上來道歉,並表示要親自上門賠禮。
季星來賠禮是老婆接待的。
老婆跟我說季星的眼神很可怕,像看著獵物一般,讓我離她遠一點。
這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那之後的一天,我剛跳下車,就看見季星站在公用車庫門口,似乎等了很長時間。
她笑著,美好而純真。
一股很舒心的蘭花香飄過來,繚繞在我的鼻端。
「對不起啊,那天把你嚇著了!」
「沒事兒!」
「我請你喝咖啡吧!」
「好啊!」
一來二往,我們的感情迅速升溫,很快發展出了一段婚外情。
但是這條瘸腿瞎眼的羅威納對我的敵意一直很深,讓人心悸。
所以我幹脆送了一條毛茸茸的博美給季星:「你的那條羅威納太老了,扔了吧?」
季星定定地望著我,突然嫣然一笑:「好。」
我的本意是想將羅威納調出來處理掉。
可是它到哪裡去了?
後來我一直沒有再見過它。
慢慢地我也把這件事給忘了。
怎麼今天做夢又夢到它了?
真奇怪。
6
第二天我匆匆忙忙地驅車到疾控中心去打了狂犬疫苗。
回程的路上,手機響了,我側頭一看是「季星」。
「阿偉,到我家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季星的語氣相當慎重。
「什麼事?」我有些奇怪。
「嘟,嘟,嘟…」
掛了?
我眼前浮現出那張猙獰的羅威納黑狗臉。
趕緊調轉方向盤,我驅車來到季星家中。
家裡很安靜,我環視了一圈。
狗呢?哪裡去了?
季星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後,遞給我一隻小箭。
「這是在『小可愛』屁股上發現的。」
這隻小箭通體銀白,鋁制的,很漂亮,一看就是隸屬於一隻玩具弩弓。
這玩意兒在拼夕夕上到處都是賣的。
一般玩具弩弓所配的小箭都沒有開鋒。
但這一隻卻鋒利無比,箭頭成菱形,閃爍著森寒的冷光。
也就是說,有人用它襲擊了「小可愛」,它才發狂的?
我突然想起昨天兒子走進浴室,手裡捏的似乎就是一個精巧的弩弓。
難道是兒子發現了我的婚外情,出於憤恨,朝著狗屁股射了一箭?
我頓時有些尷尬和心虛,就好象做小偷被抓住了似的。
這臭小子,以後還怎麼在他面前維持父親的威嚴形象?
唉!我有種想鑽洞的沮喪。
7
季星遞過來一杯水,我幹笑了一聲,下意識地接過一口喝盡。
再次四下環顧,我岔開了話題:「狗呢?」
「它一直狂躁不安,見什麼咬什麼,被我送進了寵物醫院。」
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小箭:「是嗎?」
「寵物醫院的醫生說,有可能是狂犬病。」
「什麼?」
手中的小箭「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狂犬病?啊啊啊!
我隻覺得寒氣從腳底蔓延至全身,三魂都飛了。
怎麼會這樣?
季星看著我,眼神閃爍。
「你打了狂犬疫苗嗎?」
我點點頭:「剛打的!」
「那就好!」
不,不好,一點兒都不好。
在疾控中心,醫生呵斥我:為何不早點來?
疫苗針雖然必須在 24 小時內打,但卻是越早越好。
最好是「立刻」。
而要命的是:我怕老婆發現自己的婚外情,硬生生地拖到了第二天早上。
如果狗確定了有狂犬病的話,那我絕對是被感染了。
我慌了,再也不管什麼風度形象,直接在季星面前打開手機,尋找「狂犬病」相關的信息。
狂犬病又叫恐水病!
S亡率接近 100%!
若狗在幾天內S亡,則確診狗患有狂犬病,被其咬傷必感染。
疫苗注射以後,最少要七天才能在身體內產生抗體。
血常規不一定能夠檢測出身體內的狂犬病毒,因為它襲擊的是人的神經系統。
………
我隻覺得手腳冰涼,然後……
眼前一黑,沉入了深淵。
嚇昏的?不至於吧?
8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已穿著寬松的睡衣,睡在季星的臥室大床上。
鼻尖充斥著好聞的蘭花香。
我喚了一聲:「阿星!你在嗎?」
「轟隆」!門開了,聲音震耳欲聾。
我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門。
不對啊!隻是一個開門啊!為什麼聲音如雷鳴一般?
這就是傳說中的「恐聲」嗎?
所有的聲音在我耳邊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它們如針一般鑽進腦海裡,腦神經被攪動得突突直跳。
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叫囂。
我下意識地抱住了頭,閉上了眼睛:「好吵!」
「你怎麼了?」
好聞的蘭花香飄過來,是季星。
嘈雜的聲音傾刻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