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十年,富豪老公遇到了真愛,不顧一切要和我離婚。
「我不會讓佳佳沒名沒分地跟著我。
「真正愛一個人,不會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
我辭去朱氏所有職務。
忍著眼淚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
三年後,我和男朋友一起回國。
前夫和男朋友扭打在一起,我拼S將他們倆拉開。
前夫暴跳如雷:「你搞清楚,是他先打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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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肯定是你錯。」我橫眉冷對,「我愛他,所以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
1
朱若宸蹺著二郎腿,食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座椅扶手。
他看了眼腕表,養尊處優的臉上,隱隱顯出些不耐煩。
「你遲到了,我等會兒還要陪佳佳去挑鑽戒。」
「對不起。」
我下意識道歉。
朱氏的一筆生意出了點問題,急匆匆解決完趕過來,所以遲到了二十分鍾。
朱家於我有恩,朱父是我爸的發小兒。
我爸患上尿毒症後,朱家幫忙找到了合適的腎源,延長了我爸十年的壽命,也養了我十年。
如果沒有朱家,我會早早輟學,被親戚逼著嫁給一個大我二十歲的男人,換幾萬塊的彩禮錢。
良好的教育,優渥的生活,寬闊的眼界。
都是朱家給我的。
所以,朱若宸對我而言。
首先是恩人,其次是老板,最後才是老公。
朱太太這個身份對我而言。
首先是工作,其次是義務,最後才是感情。
我同朱若宸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他生得好看,氣質溫潤,對我又頗為照顧。
從小到大,總是將我護在身後。
我看著他挺拔如竹的背影,春心萌動時,總喜歡幻想從背後抱住他會是什麼感覺。
他會嚇到嗎?還是會開心呢?會不會同樣用力地回抱我?
十八歲那年,我將幻想了一萬次的動作付諸實踐。
可朱若宸對我說:
「小淨,你這是依賴,不是愛。」
但最終,他還是順從父母的意思娶了我。
原因無他,隻是合適。
我是朱家按照豪門標準培養出的兒媳。
桌上擺著離婚協議書。
我臉色蒼白,做最後掙扎: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你知道的,你在外面怎麼玩,我並不會管你。」
我不能鬧。
同朱若宸訂婚的那天晚上。
朱媽媽拉著我的手,醜話說在前頭。
她語重心長,告誡我不要妄想在豪門裡找愛情。
男人在外面養幾隻金絲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朱家需要的是一個上得了臺面、識大體的兒媳。
我受朱家恩惠多年,理所應當順從朱媽媽的要求。
但好在,朱若宸也從未給過我委屈。
相比於其他世家公子喜愛豢養鶯鶯燕燕,朱若宸可謂潔身自好,從未有過其他女人。
所有人都羨慕我命好,丈夫對我忠貞不貳,婆婆對我視如己出,甚至還允許我掌管朱氏大權。
我也一度以為,多年的努力終於換來了幸福。
但奈何,三十歲的朱若宸遇到了真愛。
他的小姑娘隻是掉了兩滴眼淚,說不願意沒名沒分,他便不顧一切要和我離婚。
大概是想到了林可佳,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
「你不會懂的,真正愛一個人,不會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
「我不會讓佳佳沒名沒分地跟著我。」
他眼中的溫柔鋪天蓋地,將我淹沒得快要窒息。
「佳佳是我見過的最天真的女孩。
「她不貪圖我的財富和地位,她隻愛我。
「小淨,我遇到了真愛,你會成全我的,對嗎?」
我失笑,一個沒站穩,扶住了桌角。
一時間我竟分不清,林可佳和朱若宸,誰更天真。
他有些不悅。
「你笑什麼?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小淨,你不懂什麼是愛。」
他是那麼認真執著。
再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我忍住眼淚,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
2
離婚後,我辭去了朱氏的所有職務。
朱若宸擰著眉,表示不理解。
「沒有必要,離了婚後你還是我的妹妹,從前你在朱氏是什麼地位,今後還是什麼地位。」
朱媽媽對此也很不贊同,耐心勸我:
「小淨,你在朱家二十年了,我早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若宸鬧歸鬧,朱家隻要有我在,不會虧待你的。
「孩子,把錢攥在手裡,那才是我們女人實實在在的依靠,別因為一時之氣就斷了自己的後路,離開朱家,你又能去哪呢?」
朱媽媽和朱爸爸是豪門聯姻,她當了一輩子的闊太太,對朱爸爸在外的鶯鶯燕燕,也視而不見地過了一輩子。
在她看來,男人三心二意實屬平常,根本算不上什麼困擾。
可我不同,我愛過朱若宸。
我曾天真以為,隻要對他傾注足夠多的愛與耐心,他終究會愛上我。
但現實告訴我,愛情不是一場可以用努力來衡量的競賽。
愛隻會滋生佔有欲和嫉妒心。
我做不到留在朱家,看著他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我把頭枕在朱媽媽的膝上。
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極淡的檀香,眼角不自主流下了淚。
從八歲到十八歲,朱家養了我十年。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我用了十年來報恩。
我是朱家的養女,是朱若宸的太太,是朱氏的副董事長,我盡心盡力扮演好每一個角色。
可如今,我累了。
我從未真正為自己活過一次。
我想做回池淨,為自己而活。
我緩緩支起身子,抱住了朱媽媽,聲音微微顫抖。
「媽,我會常常回來看您的。」
……
平心而論,朱若宸在錢這方面,對我十分大方。
他大手大腳慣了,這些年他給了我很多,加上我分紅得到的,以及離婚分割的財產。
我的隱藏身家幾乎與朱若宸齊平。
離開了朱家後,我決定去國外定居。
朱若宸忙著和林可佳膩歪,連我離開的消息都不知道。
我到國外的第三天,接到了他的電話。
「小淨,你也太任性了,一聲不吭就跑到國外去,你什麼時候回來?不要錯過我和佳佳的婚禮。
「佳佳說,她想得到你的祝福。」
我握緊手機,指節泛白:「我不會參加你的婚禮。」
朱若宸不理解,語氣染上了責怪:「你是我的家人,怎麼可以錯過我的婚禮?」
「朱若宸。」我眼眶泛紅,喉頭一堵,「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
後來,小妹朱若思給我打了好多電話。
她在電話那頭哭:
「嫂子,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因為我,我哥不會和你離婚。
「都怪我交友不慎。」
林可佳是朱若思的大學同班同學。
正是因為兩人玩得好,朱若思才把林可佳帶回了家。
就見了這麼一面,林可佳和朱若宸便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
閨蜜變嫂子,可把朱若思給氣壞了,發誓絕不讓林可佳有好日子過。
連帶著也給朱若宸不少氣受。
電話裡,我淡淡地笑了,寬慰她說沒有關系,如果朱若宸注定會愛上別人,那麼這個人今天不是林可佳,明天也會是別人。
那個人是林可佳、王可佳、劉可佳都無所謂。
反正他愛的人不會是我。
3
我在電視上看到了朱若宸和林可佳的婚訊。
與和我結婚時的低調內斂不同。
他和林可佳的婚禮極盡高調奢華。
大抵是真的遇到了真愛,朱若宸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有多幸福。
A 市最大的禮堂,鋪滿了粉色的玫瑰花海,到場的賓客全是名流權貴。
大屏展示著巨大的鑽石特寫,朱若宸單膝跪地,虔誠地吻上林可佳的手背。
全場歡呼。
海城的煙花燃放了一整夜,隻為慶祝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國外的媒體也爭相報道這場盛宴的細節。
全世界都在為他們盛大的愛情加冕。
而我獨自窩在酒店沙發上。
將身子縮進暖烘烘的毯子裡,點燃了一支煙,平靜地看完了整場轉播。
本以為心會再一次裂成碎片,然而看著滿屏的幸福,心中卻沒有了嫉妒,也沒有痛苦。
到最後,我甚至好奇新娘用的什麼牌子的持妝粉底,為什麼能夠越夜越美麗。
那一刻我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放下了。
我在國外的第二年,偶爾會接到莫名其妙的電話。
那頭的人什麼話也沒說,但憑呼吸的氣音,我就能認出是朱若宸。
次數多了,我開始不接陌生來電。
朱若思也會時常和我打電話。
她試圖向我證明,林可佳有多上不得臺面,鬧出了多少笑話,朱若宸和她的婚後生活,有多麼不如意。
每次,我都及時截住了朱若思的話頭。
「思思,我不想聽。
「我隻關心你這個小丫頭和媽媽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生活。」
良久,電話那頭,朱若思帶上了哭腔。
「那嫂子你呢,你過得好嗎?」
我過得好嗎?
國內已是凌晨,而我這兒晨光熹微。
我看向身側,清晨的暖陽灑在男孩英俊的側臉上。
他呼吸均勻而沉穩,睡得香甜。
昨晚,祁禹累壞了。
我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
微微揚起唇角,對電話那頭說道:
「我過得很好。」
4
再次回國,已是三年之後。
我和祁禹創辦的公司「馳遇」發展迅猛,決定回國設立分公司。
我挑了一個朱若宸去公司的時間,回去看朱媽媽。
再次走進朱家大門,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草一木都未曾改變。
微風拂過。
我幼年時掛窗邊的風鈴,隨風搖曳,泠泠作響。
朱媽媽眼眶盈著淚水,開口便是埋怨:
「你這孩子,真是沒有良心。
「當初還說會回來看我,這一走就是三年。」
我笑著抱住了她,趕緊拿出買好的禮物哄她。
一抬眸,便看見林可佳尷尬地站在樓梯上。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三年了,她似乎和我印象中略有不同。
如今的發型和穿著打扮,隱隱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仔細一看,竟有些像我之前的模樣。
知書達理的好嫁風,菱格裙長過膝蓋,耳上綴著圓潤小巧的白色珍珠。
朱若思曾憤憤然和我吐槽過,林可佳不要臉,模仿我的穿著打扮。
我不禁失笑。
我還是朱太太時的穿衣風格,受朱媽媽影響很大,也許是朱媽媽要求林可佳這麼穿的也不一定。
朱若思肯定是誤會了。
我朝著林可佳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可她攥著衣角,眼裡有濃濃的不甘心。
似乎是想上前和我說話,卻被朱媽媽瞪了回去。
飯點的時候,朱若宸特意趕了回來。
風塵僕僕,發絲有些許凌亂。
手裡提著我最喜歡吃的東記燒味。
他笑得歡欣,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潤:
「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阿姨準備你最喜歡吃的四喜丸子,還有你習慣用的茉莉燻香也還沒來得及準備。」
說著,他上前想擁抱我。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