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昭給我跪下了。
他為了沈家一半的財產給我跪下了。
我慢條斯理地起身撿起地上散落的協議,羞辱般地一下又一下拍打著他的側臉。
「沈京昭,你出軌的時候,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好不好玩?」
他不說話,我就像個瘋婆子似的狠狠抽打他。
「你真髒,真賤,真惡心!」
沈京昭整個人愈發狼狽。
他低著頭,語氣低啞:「阿羨,你有什麼怒火,都朝我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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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錯,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我笑出聲:「沈京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好像一條狼狽的狗。」
他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起來。
我閉上眼睛,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把筆遞給了他:「籤吧。
「好聚好散。
「這是我留給你的最後一點臉面。」
沈京昭顫顫地抬起手,落下又抬起,最終在協議上留下了他的名字。
20
「阿羨,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但你要相信,我還是愛你的。」
沈京昭說這話時,目光一直停留在我手上的協議。
我接過離婚協議,剛翻開一頁,沈京昭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那份協議。
然後當著我的面,將它撕得粉碎。
頓時,他又像有了底氣般,目光沉沉地盯著我。
「阿羨,出軌的事瞞著你確實是我不對。
「但你不該用沈家的一半財產威脅我。
「我會和你離婚,但沈家的財產,你休想得到。」
這才是沈京昭啊。
薄情又心狠,就連我這個同床共枕三年的人都不相信。
我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眸立馬被猩紅取代:「哈哈哈,你不信我。
「沈京昭,你居然不信我。」
見我笑得如此癲狂,沈京昭面容似乎有所動容。
「阿羨,我……」
我閉了閉眼:「不要說了。
「我們法院見。」
沈京昭的眼眸立馬陰沉起來。
「阿羨,你確定要和我打官司嗎?」
我諷刺地笑了笑,帶著撕破臉皮的絕望:「你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沈京昭,我會讓你後悔的。」
20
似乎是篤定自己會贏,沈京昭直接派了律師來洽談財產分配的事。
我沒理他,直接決定訴訟離婚。
法院很快進行了開庭審理。
開庭那天,沈京昭本人並未到場,反而請了全 A 城最好的辯護律師,為他做辯護。
他甚至還給我發了一條消息:【阿羨,你會後悔的。】
後悔嗎?
不。
後悔的人隻會是他。
沈京昭不會料到,他撕掉的那份協議根本不是真的。
因為沈京昭出軌的證據很充足,再加上我們籤署的那份協議,法院很快宣判了結果。
沈家一半的財產歸我,而且因為沈京昭婚內出軌,他剩下的一半財產也要分出來一半。
我看著沈京昭的辯護律師著急地給他打電話,竟開始期待沈京昭歇斯底裡的醜陋嘴臉。
那模樣一定很有趣吧。
不出我所料,沈京昭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季羨安,你耍我?!」他陰沉的語氣透著氣急敗壞的質問。
呀,他終於發現了。
我有那麼傻嗎,放著沈家一大半的財產不要,反而白白還給他?
還是說,他以為我愛他愛到骨子裡,哪怕得知他出軌的消息,還不會為自己爭取利益?
我應得的東西,哪怕他不想給,也得是我的。
「季羨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出軌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後,沈京昭突然出聲。
他總算反應過來了。
可惜已經晚了。
我輕笑著開口:「沈京昭,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別忘了找了個合適的時機,我們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話音落下的瞬間,秦妄禮突然抱著傑西卡出現在了我身後。
「媽媽……」
傑西卡眨著無辜的小眼神喊了我一聲。
幾乎是瞬間,沈京昭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語氣充斥著難言的激動:
「季羨安,你也出軌了!
「那個混血女孩……是你和秦妄禮生的私生女,對不對?
「對,一定是。」
我急忙捂住傑西卡的耳朵,朝她「噓」了一聲。
然後否定道:「沈京昭,傑西卡根本不是我的女兒。
「而且法院已經宣判了,找個時間,我們去把婚給離了。」
然而我越是這樣說,沈京昭越發篤定我和秦妄禮出軌了。
他冷笑著,尖銳的聲音透著難言的狠戾:
「季羨安,你讓我身敗名裂。
「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給我等著。」
21
沈京昭上訴了。
與此同時,有關我和秦妄禮的緋聞滿天飛。
「需不需要我把消息都壓下去?」
秦妄禮打電話時,我正在清算沈氏集團另一半的財產。
「用不著。
「你隻需要保護好傑西卡,不要讓她被人拍到。」
我心知肚明這是沈京昭做的。
掛斷電話後,我給私人助理打去了電話。
「再推一把沈氏集團吧。」
搖搖欲墜的高樓總得有另一棟高樓替代。
第二次開庭,沈京昭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可見到我,他還是強撐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季羨安,這次你輸定了。
「你和你那個私生女,我都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他壓低聲音,語氣盡是威脅。
見他如此狼狽,我勾了勾唇,心情頗好:「那我期待你今天的表現。」
這一次,沈京昭準備了很多證據。
他們不僅拍到了我和秦妄禮的照片,甚至還跑到法國那邊調查到了傑西卡的出生日期。
看著他們向法官出示我一張又一張「出軌」的證據時,我唇角的弧度揚到了最高。
「法官大人,我方有證據證明季羨安女士在婚姻存續期間並未出軌。
「這有兩份報告。
「一份是季羨安女士與傑西卡的親子鑑定書,鑑定結果顯示,她們二人並非母女關系。
「另一份,是秦妄禮先生的收養手續證明。
「季羨安女士與秦妄禮先生也隻是合作伙伴關系。」
我的辯護律師一一將證據擺出來。
沈京昭和他的辯護律師頓時驚得啞口無言。
沈京昭不會想到,傑西卡不是我和秦妄禮的女兒。
這才是我送他,真正的大禮。
讓他滿懷希望地以為自己能反敗為勝,實際上——
他,滿盤皆輸啊。
22
第二次庭審很快有了結果。
沈京昭敗訴了。
和他去民政局離婚那天,正好是沈氏集團被季氏集團收購的日子。
我穿了件鮮豔的紅裙,毫不留情地嘲諷著他:
「恭喜你啊,沈京昭,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沈京昭做事向來仔細。
他自負我不會發現他和凌筱的私情,卻忘了他也是人,總會有露餡的一天。
從查到有凌筱這麼一號人存在時,我便一直靜靜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讓沈京昭身敗名裂隻是其次的。
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沒了沈氏集團,沒了沈氏集團總裁這個身份,他什麼都不是。
而且沈氏集團也沒有那麼幹淨,不然怎麼會被我查出來那些?
他SS盯著我:「季羨安,你的心真狠,好歹我們做過五年夫妻。」
我諷刺地笑了笑。
「沈京昭,我說過,辜負真心的人是要下地獄的。
「而且,是你一直在踐踏我的真心。」
是他給了我承諾,轉身卻又和另一個女人舊情重燃。
是他一次又一次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是他將我的真心踐踏得一文不值。
至於凌筱,我絲毫不在意她。
她自以為是的挑釁在我眼中微不足道。
說到底,沈京昭也沒有多愛她。
不然怎麼會一直讓她無名無分,還背負著小三的罵名?
什麼愛不愛的,都掩飾不了他爛透了的本性。
他這個人就是賤,就是髒,就是惡心。
而這一切,都是沈京昭應得的。
23
沈京昭和凌筱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
不過,兩人的生活經常伴隨著爭吵和辱罵。
後來啊,聽說兩人因為在路上爭吵出了車禍,夫妻兩人雙雙殒命。
真是應了那句沈京昭那句話啊。
不過那些都與我沒有關系了。
我回到別墅時,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定定地盯了會,然後躺在床上,隨意選了個位置。
角度正好對著浴室的方向。
秦妄禮圍著浴袍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我打量的目光。
他快步走過來,半跪在地上,不由分說,高挺的鼻梁便抵上了我的脖頸,一下一下吻著。
「BB……」
他吻得很用力,繾綣的聲音混著滾燙的鼻息似乎也將我的身體染熱了。
我勾唇,輕輕把手插進他湿漉漉的發絲:「傑西卡睡了嗎?」
他含糊不清地應著,璀璨迷人的深邃綠眸折射出一種意亂情迷的淪陷。
像撫摸小狗一般,我摸了摸他的腦袋, 示意他上來。
我注視著秦妄禮深邃的五官,忽然生出觸碰他臉頰的心思。
沒等我抬手, 他便主動低下頭,吻順著指尖一路蔓延至心髒。
他依舊深情繾綣地喚我:「BB……」
?
番外:秦妄禮視角
1
在沒遇見季羨安之前, 秦妄禮並不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
在遇見季羨安之後,他隻想做她一人的裙下之臣。
2
前二十五年的人生, 秦妄禮活得中規中矩。
他是家族長子, 家族重擔早早壓在他的肩上, 讓他無法隨心所欲,肆意縱情。
他被規矩、禮儀束縛著,像吐絲的蠶一圈一圈被纏繞著。
直到在巴黎街頭, 他遇見了紅裙似火的季羨安。
一眾外國面孔中,獨有東方骨相的她在人群中是那樣出挑、惹眼。
像玫瑰, 像寶石,像火焰, 風情萬種。
成熟的玫瑰不經意朝他瞥了一眼。
於是,巴黎微拂的風與他,一同淪陷。
3
他很容易地查到了她的資料。
出軌的丈夫,想上位的小三, 以及千瘡百孔的她。
但驕傲的玫瑰沒有低頭。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讓她那個虛偽的丈夫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她縱容著他的蓄意接近, 為自己的集團謀利。
即使理智告訴他, 她是個危險的女人。
可終究抵擋不過內心的悸動, 他早已無法自拔地被她吸引, 為她沉淪。
他渴望與她做一對巴黎街頭的戀人, 攜手在巴黎鐵塔下相擁, 牽手在塞納河畔散步。
他是那樣渴望她。
愛神維納斯啊,求您保佑我。
他在心底默念。
4
2
「-他」他看著被他收養的女兒被她抱在懷裡, 被束縛的內心得到了救贖、充盈。
可貪婪的內心不滿足地繼續膨脹, 他渴望更多。
他帶著女兒追她追到了國內,回到了港城,這個曾經生他養他的地方。
他向她袒露身份,訴說情意, 可冷情的玫瑰始終無動於衷。
她隻把他當工具。
可他不想放棄。
他退後一步, 憑借著她對傑西卡的心軟,留在了她身邊。
5
回國後, 她繼續與她那個出軌的丈夫虛與委蛇。
暗地裡,卻早已將自己的勢力伸進了沈氏集團,成為說一不二的季總。
他欣賞她的魄力、她的果決, 哪怕這一切都是另一個男人教出來的, 他也甘之如飴。
他們夫妻聚少離多, 但她那個出軌的丈夫永遠不會知道,她以公務為名的出差,實際都是來了港城。
每一天, 他都抱著傑西卡, 像個渴望得到寵幸的男寵,期盼著與她的重聚。
好在她與那出軌的丈夫離婚了。
但他很清楚,離婚後的她不會再選擇進入一段婚姻。
他永遠不會是她的選擇。
但他不在乎。
不論, 以後季羨安身邊會有多少人,隻要有傑西卡在,他都是她唯一的特例。
唯一的。
他願做季羨安永遠的裙下之臣。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