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學長在社團共事後,我開始頻繁做夢。
夢見的還都是和他釀釀醬醬。
每次醒來都大汗淋漓,仿佛真的親身經歷了一般。
直到某天我痛定思痛決定克制,
第二天他就將我圈進懷裡,委屈巴巴道:「你昨晚為什麼不和我做?是對我膩了嗎?」
1
在江淮再次把臉湊過來時,我毫不猶豫地躲開:「別!喘不上氣了。」
他悶聲笑了,親了親我的耳廓:「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還沒學會接吻時換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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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惱地瞪著他,不服氣地咬了他的唇一口:「江淮,你要是再不聽我的話,我明天就去夢別的男人。」
他的臉瞬間黑了。
我渾然不察,甚至越想越覺得行,開始興奮起來:
「對啊,我怎麼早沒想過。明天睡覺前看看我愛豆的照片,說不定和我這這那那的就是我愛豆了!我怎麼沒早點想到這個好辦法!」
全然沒發覺抱著我的男人臉越來越黑,已經和鍋底的顏色差不多了。
我還在不停地說著,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我再次被江淮壓在身下。
他咬在我的鎖骨處,聲音裡多了些咬牙切齒:「看不出學妹喜歡的人還挺多的啊!」
感受到某個東西頂著我,我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開始辯解:「不是,你聽我狡辯……」
「唔……」
當然了,他沒給我這個機會。
我的腦子被晃成糨糊。
直到夢醒時分,夢境即將散去,我感覺他咬了我的肩膀一口:「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鬧鍾響起,我從夢裡清醒過來。
看了一眼日歷,我揉著似乎還在酸脹的腰,無力望向天花板。
這已經是我第十八次夢到江淮了。
每次都是釀釀醬醬。
就算是做春夢,我也確實有點吃不消了。
躺了一會兒,我長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出發去社團。
我是提前到的,本來打算先到後打掃打掃,沒想到我推開門,裡面已經有人在了。
對上江淮那雙清冷的眸子,我腦海裡閃過的都是他向我不斷索取的模樣,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我故作鎮定地乖巧和他打招呼:「江學長,你來得好早啊。」
他微微頷首,應了聲:「嗯。」
我走過去,狗腿地搶過他手裡的打掃工具:「這種打掃的活兒,怎麼能讓學長親自動手呢,交給我就行了,學長還是去忙別的吧。」
他沒拒絕。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像是要在我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
我緊張地抿起唇,開始瘋狂檢索最近有沒有做錯什麼事。
難不成是上次我提出的意見修改讓他不滿意?
還是上次低血糖偷吃他那一抽屜的巧克力被發現了?
正當我心如亂麻之際,江淮開了口:
「秦學妹,你喜歡的愛豆是誰?」
我:?
2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
不能吧?
江淮從桌子上拿起一份報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看你這份報告有提議校慶請愛豆過來表演,而且十分詳細,看樣子是有所喜愛。畢竟你之前交的五六份策劃,都不如這一份詳細。」
我松了口氣。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和我做同一個夢。
不過是翻舊賬,挑我錯罷了。
嘖,明明在我夢裡的時候騷話連篇,現實生活裡就是個沒什麼人情味的龜毛大冰塊。
我在心裡翻了個巨大白眼,表面縮著脖子支支吾吾。
要不是饞他夢裡那副身子,以及覬覦他的社長之位,我這暴脾氣早就衝上去和他對掐了。
說到他的身材,我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夢裡一樣。
看我一直沒回答,他又叫了聲:「學妹?」
我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腦子裡的小黃料,忍不住臉頰微微發燙,勉強保持鎮定自若道:「啊,對不起,學長,我之後一定會更加努力在社團發光發熱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江淮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淺淡笑意:「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喜歡的愛豆是誰?」
「啊,」我摸了摸鼻子,回道,「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明星,叫沈懷璧。之前在綜藝裡做過練習生,唱 rap 的,實力很強。」
江淮的神情耐人尋味:「原來學妹喜歡那種。」
我趕忙搖頭:「不是,不是喜歡,是欣賞。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點頭哦了聲,雙手抱臂地盯著我:「那不知學妹喜歡哪種類型?」
我直接一整個黑人問號臉。
是,我承認每天晚上在夢裡和他做的事都很大膽,但是白天在學校裡,我倆一天也說不上兩句話啊!
他問我這個問題,不合適吧!
我正糾結著要怎麼回答,社團的其他幾個人陸續進來開始闲聊,這個話題也就不了了之了。
到了晚上,我一連翻了沈懷璧的幾十個短視頻,心滿意足地翻了個身睡過去,準備做夢。
我一臉期待地進入夢境,然後大失所望。
「江淮?怎麼又是你啊?」
他原本雀躍的神情瞬間變冷,氣得發笑地問:「那不然,你還想夢見誰?」
我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頗為惋惜地說:「當然是想夢見沈懷璧啦,虧我今天臨睡之前還看了不少和沈懷璧有關系的視頻,還想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幹嘛脫衣服?」
白色襯衫的紐扣已經被他解開大半,腹肌若隱若現。
我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該說不說,江淮的這個身材還真是百看不膩。
他一點點朝我靠近,我被他逼到角落裡,退無可退。
他堵住我的唇,聲音沙啞:
「幹你!」
3
又是一夜春夢。
我躺在床上懷疑人生。
我現在嚴重懷疑,在學校裡的那個高冷江淮是他裝出來的,其實我夢裡那個騷話不斷,拉著我不斷索取的腹黑江淮才是他的本性!
我揉腰哀號,忽然想起夢醒時分,江淮說的一句話。
他一口一口地啄著我的唇,含糊不清地說:「寶貝,你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天天都能夢見我,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
我確實沒想過原因,因為我懶得動腦子。
隻記得第一次做夢夢見江淮的那個白天,我剛因為一個超級小的錯誤被他訓了一頓,心中多少有點不服氣,恨不得做個小人扎他八字。
結果晚上就夢到他了。
他穿著一身西裝,看見我有些茫然:「秦棠?」
西裝加長腿,再配上一副金絲框眼鏡。
妥妥的斯文敗類。
畢竟是蟬聯大學四年的高冷校草,顏值這方面,確實沒話說。
我把口水咽回去,笑得陰險奸詐:「你小子居然還敢讓我夢見,你完了!」
我給他扣上不知道從哪來的手銬,挑起他的下巴:「就你,白天罵我罵得跟孫子似的,罵我你很開心嗎?」
他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睑處打下一片陰影,輕聲說道:「沒想說你,我隻是討厭你和你那個朋友走得太近,想把你們分開。」
我往後退了一步。
Vocal!這夢做得怎麼連細節都這麼清楚?
我使勁兒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不疼。
確實是在做夢。
我放下心來,再次逼近到他的身邊,伸手撫摸他的臉頰,狡黠一笑:「就因為那麼無聊的理由讓我挨一頓罵,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才好?」
手銬不知道怎麼被他掙脫開,他慢條斯理地解下領帶,綁在我的手腕上:
「換一種方式懲罰我怎麼樣?」
4
此後每晚都一發不可收拾。
我託著臉頰,皺著眉沉思。
難不成,我真喜歡江淮,所以才會一直夢到他,夢到的還都是那種事?
思索無果,我決定求助萬能的熱心網友。
我迅速建了個小號在某書上發了個帖子。
連續夢到和學長釀釀醬醬是為什麼。
我甚至沒有打 title,網友聞到瓜味,順著網線就爬過來了:
【還能是因為什麼,你喜歡那個學長唄!】
【別的不重要,釀釀醬醬的細節能不能再詳細說說?孩子就喜歡聽這些!】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博主百分之一萬喜歡你這個學長!喜歡就上啊!在夢裡搞有什麼意思,還得是在現實生活裡猛撲!】
【蹲一個博主和學長的後續!】
【有點好嗑,請博主多更!】
我翻著評論,越看越迷茫。
我喜歡江淮?
真的假的,我自己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是熱心網友也說了,旁觀者清。
難不成我真的喜歡他?
怎麼可能!我明明每天腦子裡面想的都是如何謀權篡位當社長,還能對他有好感?開玩笑!
但是……
如果江淮真的和夢裡的身材一樣,好像也不是不行。
到了下午,我又去了社團。
最近為了校慶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今年正好是學校建立的第五十年,學校也格外看重這次校慶活動,力求事事都做到最好,讓師生都能滿意。
我整個人呈「大」字癱在椅子上,和我朋友抱怨:「這都遞上去幾個方案了,不是江淮那個抖 s 不同意,就是學校覺得不夠完美。
「你覺得不完美,你倒是提高預算啊!就給那麼一點錢,想要幾個億的效果,在想屁吃!」
小鵬在我身邊,聽我吐槽聽得直樂:「下屆脫口秀大會,沒你我不看。」
我倆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著,江淮走了進來。
看見我倆,他腳步一頓,朝我招招手:「秦棠,你過來。」
我應了聲,立馬跟過去。
走廊上隻有我們兩個人。
江淮在說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清,滿腦子都是網友說的那些評論。
我的腦子頓時亂糟糟的,心跳也比平時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視線也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瞟。
如果他的身材也和夢裡一樣的話……
他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嘆了口氣:「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
我脫口而出:「看看腹肌?」
江淮:?
5
話一出口,我和江淮都愣住了。
他問了句:「什麼?」
我裝傻:「啊?什麼啊?什麼都沒有,那個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校慶計劃是吧,你繼續說。」
他雖然目光探究,但到底給我留了點臉面,沒追著問,而是順著我遞的臺階往下說:「我說,學校已經通過了你的校慶方案,隻是有些細節,我還需要和你再對幾遍。」
這下輪到我不可置信了:「真的假的?學校真的打算請沈懷璧來嗎?就他的那些預算,連人家的出場費都不夠吧?更何況咱們還要置辦場地和器械呢。」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明知道預算不夠,還想這種方案?」
我心虛地移開視線。
誰讓當時和他置氣,這方案是我當時破罐子破摔的產物,誰知道居然能行啊?
他輕輕笑了聲:「放心吧,學校給的預算都留在校內這些。至於沈懷璧,我來想辦法。」
我眨巴兩下眼睛:「說起來學長也隻比我們大一屆,能有什麼辦法?不如就算了吧。」
江淮看著我:「若我有辦法能把沈懷璧帶來參加校慶呢?」
我想了想,伸出大拇指:「那算你厲害。」
他又盯著我看了幾秒,嘆了口氣,小聲嘀咕了句:「我跟你計較個什麼勁兒。」
不等我問,他又說道:「如果我能讓沈懷璧來參加校慶,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別說一個了,十個我都答應。」
他挑起眉梢:「好,那就十個,不能反悔。」
我沉默了。
總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個不得了的圈套。
6
方案一定,校慶布置立馬提上日程。
我們社團也從之前的擺爛狀態一秒切換成戰鬥模式。
白天忙得像條狗,晚上還要飽受摧殘。
我肉眼可見地憔悴了。
小鵬扔給我一瓶可樂:「你最近怎麼了?怎麼感覺很累的樣子,好像還瘦了不少。」
我喝了一口甜水回血,有氣無力地說:「別提了,最近要被榨幹了。」
他隻當我是因為校慶累到了,勸道:「熬過這一段時間就好了,等校慶結束我們就輕松了。」
我抬頭,目光復雜地瞥了他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比起肉體上的累,精神上的摧殘才是最致命的。
我承認,偷看一些黃色廢料是我的不對。
但是在我的夢裡,江淮把那些花招用在我的身上,是不是也有點太過分了!
難道我潛意識裡喜歡江淮這麼對我!
天S的,抖 s 不會是我自己吧!
我的嘴角瘋狂抽搐,人更麻了。
「說起來,」小鵬蹺個二郎腿,「最近怎麼都沒看見社長啊?這麼重要的時候,他去哪了?」
我想也沒想地回答:「他啊……說想在校慶的時候邀請沈懷璧當壓軸嘉賓,最近好像正在找路子聯系。」
小鵬滿臉壞笑:「我發現,你最近好像很關注江淮嘛,連他的行程都知道。你該不會是和他有什麼情況吧?」
我心中一慌,像是被人戳中了什麼隱秘的心事,慌亂地口不擇言:「怎麼可能!我最討厭江淮了,怎麼可能和他有情況?」
小鵬瘋狂給我使眼色:「別說了,祖宗,江淮來了!」
我呆住,壞了,他不會聽見了吧?
江淮腳步不停,神色如常沒有變化,自顧自地拿了東西後,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我就又轉身離開了。
我愣愣的,心裡說不出的空落。
當天晚上在夢裡,我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卻看到江淮團在角落裡。
我:黑人問號臉.jpg。
這廝忽然轉性了?
我走過去,也跟著蹲下,伸手戳了戳他的背:「不是,你咋的了?」
他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還一拱一拱地不讓我碰:「你走開,你不是最討厭我嗎,別碰我。」
我撓撓後腦勺。
沒想到還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下午一直惦記糾結要不要和江淮解釋這件事,結果晚上就夢到了。
望著他那一團背影,我咬咬牙。
反正是做夢。
我抬手給他呼嚕毛,輕聲哄他:「我沒有討厭你,我那不是害羞嘛,其實我還蠻喜歡你的。」
他背影一頓,慢吞吞地轉過頭。
我這才發現他好像哭過,眼眶還紅紅的,眼尾泛著水光。
他問:「真的嗎?」
像是怕被人遺棄的大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