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師的紅眼睛瞪得很大，充滿了期待。
我撐著講臺，一個跟鬥翻到了臺下。
笑眯眯地回頭看著僵住的老師：“人頭三百六十度旋轉，我是不是完成了？”
她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才怒氣衝衝地開口：“對，你完成了，回座位吧。”
我沒動：“老師，你不公平啊，沒表演有懲罰，我現在完成了，你是不是得給獎勵？”
老師的胸口急劇起伏幾下：“作為獎勵，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下，我追問：“答案是真的嗎？”
老師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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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我謹慎地開口：“我想知道，怎樣讓我們活著回到原來的世界。”
老師的臉色像是要活剐了我，可她還是說了。
“SS當年發生大火的罪魁禍首！”
“叮鈴鈴——”
下課了，我使了個眼色，她們迅速起身離開教室。
我跟著頭也不回的揮揮手：“謝謝老師，拜拜啦。”
隔得老遠，都還能聽到老師喘得跟風箱似的。
6
直到回了寢室，她們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陸璐，你也太大膽了！”
“你居然還敢找怪物要獎勵，差點沒把我嚇S！”
“以後還是別這麼莽撞了。”
我坐下安撫她們：“別怕，隻要不違反規則，我們就沒事。”
“你們也看到了，男同學因為違抗老師命令，其他同學是在課堂上大叫，所以才會S。我們四個可是一點事都沒有。”
“我猜測，這些怪物應該不能隨心所欲地S人，我們違反了規則，它們才可以S。”
“剛剛要獎勵，我不過也是試探一下，能給最好，不給它也S不了我。”
李若拍拍胸口：“虧你們還叫我傻大膽，陸璐才是真正的傻大膽啊。”
沐攸反駁：“陸璐是聰明大膽，和你可不一樣！”
林月月急忙打圓場：“先離開要緊，我們還是先說說當年大火是怎麼回事吧。”
當年大火的罪魁禍首……
是指學校過去發生過一場大火，並且是人為的嗎？
我問她們知不知道些什麼，她們全都搖頭。
李若更是大大咧咧的說：“這座學校民國時期就有了，時間跨度這麼大，別說我，我爺爺說不定都不知道。”
我們陷入了難題。
林月月說：“學校好像有個檔案館，不然我們去那找找？”
沐攸翻了翻課表：“下午我們沒課，可以去試試。”
“行，下午我們一起行動，現在先去食堂吃飯。”
食堂和往常一樣，擠滿了很多人。
但是有眼珠的人卻隻有三分之一了。
一個個窗口裡，小炒肉、拔絲蘋果、孜然牛肉、紅燒排骨這些菜都在。
食堂大叔揮舞著勺子問：“小姑娘，吃排骨嗎，今天的排骨很新鮮哦！”
李若眼睛都亮了：“是嗎，我……”
我堵住她的嘴：“你想S嗎？”
李若愣住，隨即驚恐地點頭。
大叔不滿地吼道：“你們攔著她幹什麼，人家想吃排骨就讓她吃嘛！”
我松開手，李若吞咽了一口口水說：“大叔，我最近減肥不吃排骨，打份青菜就行。”
大叔不S心地追問：“真的不吃排骨？排骨可好吃了！”
我們集體搖頭。
直到我們打完飯菜坐下，大叔才沒繼續盯著我們。
林月月臉都白了：“嚇S我了，一說不吃排骨，那大叔的臉色好難看。”
李若一邊扒飯一邊說：“除了吃飯，以後我就是啞巴。”
沐攸有些疑惑：“規則為什麼說食堂沒有排骨，這不是有嗎？”
看了眼她們快吃完的飯，我才說：“你們有沒有想過，S人的屍體去哪了？”
學校再大，多出那麼多屍體，總該埋屍體或者火化吧？
可是根本沒有動靜。
李若直接yue了出來：“你的意思是，那些排骨……”
林月月和沐攸默默放下了筷子。
“哎，你們怎麼不吃排骨？”
一個人停在我們身邊問。
抬頭一看，竟然是已經爆炸的男同學！
他掛著扭曲怪異的笑容，在我們的面前擺了一份排骨。
沐攸聲情並茂地唱起了歌。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紅燒排骨入你口，拿到花花跳高樓~”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男同學沒有暴怒，還在一個勁地說：“吃排骨，吃排骨……”
遠處一個板寸頭男生把碗摔在了地上：“我受夠這個鬼地方了，不就是吃排骨嗎！來，我吃給你們看！”
說著，他拿起S人給的排骨一塊一塊地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哭。
和教室裡違反規則的同學一樣，他的身體也開始極致扭曲。
最後爆炸成了血霧。
男同學又扭頭催我們：“吃排骨，吃排骨……”
7
我們趕緊逃出了食堂。
路過校門時，我們聽到了吵鬧聲。
“你們放開我，我要出去，我不想再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別出去，規則說了不能離校啊！”
“出去會S的！”
“你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S了吧？”
三個男生正拽著一個想要跑出校門的男生。
我沒有停下：“別看了，快走吧。”
我們自身都難保，實在是幫不了別人了。
檔案館很舊，不過很幹淨。
我們在裡面四處翻找。
“我找到了，你們來看看是不是這個！”
沐攸大喊，我們全都湊過去看。
1915年，學校曾經發生意外，一場大火席卷了宿舍樓，S了倆人。
我想了想，說：“老師說的火災應該就是這一次。我翻的那些卷宗裡，發生了不少起火事件，隻有這一起是燒毀了一棟樓。”
李若抓著頭發：“問題是檔案裡說的不清不楚，什麼意外？意外可多了！”
林月月說：“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意外是人為並且故意造成的。”
她說的對。
可是那個人為什麼要縱火？
在學校裡的矛盾最主要還是那麼幾個。
校園霸凌。
助學金名額。
保研名額。
國外交換生名額。
是哪一種呢？
“你們別動！”
李若突然驚恐地低叫。
我們全部頓住：“怎麼了？”
“黑鳥……我看到了黑鳥……”
糟了！
我立刻說：“別抬頭，我們趕緊出去！”
拉著要哭不哭的李若，我們到了學生會。
“行了，你們又沒看到黑鳥，別去了，我自己進去。”
李若開了門，自己進了辦公室。
我們著急地在外面等著。
“李若不會出事吧？”
“隻要別搭理黑色制服的人，應該是安全的。”
過了一會，李若發了條消息。
【我今晚要住在這裡不能離開，你們先回去吧。】
住在辦公室？
【好，你注意安全。】
8
夜幕降臨，經過了可怕的查寢後，我們三個人躺在床上都沒有說話。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白天的一幕幕一直在腦子裡循環，怎麼都睡不著。
“啊……好痛啊……”
“來陪我吧，來陪我吧……”
“好熱，好難受，快要不能呼吸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從床板下傳到耳朵裡。
我努力用被子堵住耳朵。
可這種竊竊私語聲還是不斷往耳朵裡鑽。
“陸璐……床下……”
林月月弱弱的開口，我小聲阻止：“別回應，裝睡，就當沒聽到。”
我們全都縮在被子裡不敢出聲。
“呼呼……”
寢室外也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聽方向，應該是陽臺。
是和老師類似的怪物嗎？
晚上的寢室絕對安全，隻要我們不開門，它就不能進來，來這裡幹什麼？
等等！
陽臺門關了嗎？
真是想什麼怕什麼，怪物進來了。
那股呼呼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
聲音離我越來越近了。
閉上了眼睛，聽覺和觸感更加靈敏。
它在床邊盯著我，它的鼻息噴灑在我的臉上。
冰冷，粘膩，腥臭。
讓我的汗毛直豎。
突然，我的額頭上泛起一股輕微的瘙痒感。
就像是蛇信子輕輕刮過。
是怪物的舌頭？
它在舔我？！
我SS掐著手心才忍住沒有吐出來。
心髒在胸腔裡極速跳動。
我努力控制著不睜開雙眼，裝作睡著的樣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惡心的視線才總算消失。
一直繃著的神經放松下來，腦子裡一片混亂。
隻是很快，就傳來了響徹夜空的哀嚎。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它怎麼進來的，你們沒有關窗門嗎！”
“別過來，你別過來！”
“你別吃我，滾開啊你！”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9
“陸璐，陸璐！”
“陸璐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你快起來啊。”
我艱難地睜開眼：“怎麼了？”
沐攸驚喜地說：“陸璐，你總算醒來了，剛剛你睡得好S，我們喊了好久，你都沒有反應。”
林月月擔心地摸摸我的額頭：“不會是發燒了吧？”
已經回來的李若也不停地掐我的臉頰。
“你這家伙怎麼回事，我不過一晚上沒回來，你的臉色怎麼就慘白慘白的？”
我擺了擺手：“沒事，也許是昨晚嚇到了吧。”
“嚇到了？昨晚宿舍發生了什麼事？”
林月月和沐攸把昨晚的事全說了出來。
李若氣得不行：“你們怎麼這麼疏忽，連陽臺門都不關！”
我轉移話題：“那你呢，昨晚在辦公室過得怎麼樣？”
說到這裡，李若的臉色也和我一樣慘白了。
“可別說了，昨晚差點沒把我嚇S。四個黑制服的學生會在辦公室裡跟我說話，一直想引誘我出去。”
“幸虧我帶了耳機，我聽了一晚上的小蘋果，腦子裡還滿是蘋果呢。”
李若說得簡單，但是其中過程肯定很兇險。
“不過我從白制服那兒打探到了當年的消息。”
“聽說，當年縱火的是一個女生。她出身貧困，可是學習成績很好，所以被學校特別錄取。”
“她進了學校後，備受有錢學生的排擠，辛苦做出的文章被搶走，獎學金名額也沒了，總之很慘。”
“後來，她不堪受辱，在寢室裡縱火，自S了。”
說到這裡，李若恐懼地看了看四周。
“我們現在住的宿舍樓，就是她當年縱火的宿舍樓燒毀後重建的！”
冷氣一下子從腳底板蹿到天靈蓋。
我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林月月更是小聲地哭了起來。
我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頭皮：“不如我們去問問宿管？也許宿管知道些什麼。”
她們三都緊張兮兮地跟在我後面：“我們一起去。”
宿管正在自己的房間裡。
他笑容滿面地問：“同學們，有事嗎？”
宿管竟然是男人？！
瞥了眼他的白衣服，我問道：“宿管叔叔，你知道1915年那場大火嗎？縱火的女生你還記得叫什麼名字嗎？”
“那場大火啊，嘻嘻，我記得哦……”
不知怎麼回事，我總覺得宿管的笑容有些怪異，還有那張猩紅的嘴巴……
我的目光停在了他的衣領，那裡露出了一點點紅色。
糟了！
我連忙大喊：“快跑，去圖書館！”
她們三一怔，下意識聽話跟著我跑。
後面的宿管迅速變臉，帶著那一口尖銳的牙齒跟在我們後面喊。
“同學們，別跑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嘴巴裡帶著一絲絲肉沫，像是剛進食不久。
10
我們拿出吃奶的勁沒命地跑，直到進入圖書館大門才喘著粗氣停下。
宿管不甘地在外面溜達了幾分鍾，才不舍地離開。
李若和沐攸又是害怕又是不解。
“不是說白衣服宿管是可信的嗎？為什麼他要追S我們，難道規則不能全信？”
我搖搖頭：“不是規則不能全信，而是那個宿管把衣服反過來穿了，紅色的一面在裡面，我也是看到衣領那才發現端倪。”
林月月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這麼聰明？”
“人家要吃飯啊，當然會不折手段捕獵了。總之，我們都要小心點，別著了他們的道了。”
李若後怕不已：“幸虧昨天的黑制服學生會沒用這一招，不然我可就成怪物的食物了啊。”
我環視了圖書館四周：“來都來了，我們幹脆就在圖書館呆滿一個小時吧，順便找找這裡會不會有線索。”
我們到了樓上，林月月提議：“就從這裡開始吧，陸璐和沐攸個子高一點，就專門找書架上層，我和李若找下面，大家互相看得到，免得出事。”
找了近半個鍾頭，我著急地一本本書翻著，依然一無所獲。
不經意間在書架盡頭發現了一本小冊子。
打開一看，是一本日記。
字跡清秀，有些模糊。
應該是一個女生的，而且有些年頭了。
2月12日，晴。
我被大學錄取了，我也是個大學生了，好高興！
3月15日，陰。
我家窮，沒錢，可為什麼這也會成為他們欺負我的理由呢？
3月26日，雨。
我在廁所被關鎖住了，在這裡呆了一整晚，好冷啊。
可是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要讀書，畢業了我就不用再見到他們了。
4月8日，暴雨。
我的文章被人搶先發表了，可那明明是我花了一個月時間才寫的啊，為什麼沒人相信是他剽竊我的？
4月9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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