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他理論,他卻倒打一耙,汙蔑是我在抄襲他,所有人都站在他那一邊。
為什麼,就因為我窮嗎?
4月10日,暴雨。
老師將我叫去,他說他相信我。
我高興得痛哭流涕。
在他的哄騙下,我喝了幾杯酒。
可他竟然趁我喝醉做出那種事!
4月12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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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好痛,好髒啊。
我在浴室了洗了很久,總也洗不幹淨。
4月13日,晴。
既然水無法淨化汙穢,那就用火來祛除一切吧。
……
11
日記到此結束。
從內容來看,這本日記就是縱火女生寫的。
她在學校裡受盡侮辱,還一直給自己打氣,要堅持上學。
最後卻因為被老師侵犯,才毅然自S。
雖說縱火犯是女生,可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個老師。
可是日記裡對那個老師沒有姓名外貌沒有隻言片語。
該去哪兒找?
“陸璐,我們該出去了。”
沉浸的思緒回籠,我把日記放回書架上跟著一起離開。
把日記告訴大家後,李若興奮不已。
“太好了,我們能離開了!”
沐攸潑冷水:“那個老師的信息我們可是一點也不知道。”
怪物老師既然說SS罪魁禍首就能離開,也就是說學校裡肯定有線索。
比如那本日記。
想了想,我說道:“規則裡,能信的隻有學生會白制服和白衣宿管,剛剛的紅衣宿管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宿舍樓,我決定先去一趟學生會。”
“好,我們一起!”
到了學生會,兩個黑制服正在撲咬一個女生。
看到我們後,滿身是血的的女生艱難地伸手。
“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黑制服的血盆大口一張,尖銳的牙齒在她脖子上撕下了一塊鮮血淋漓的肉。
“啊!”
女生悽慘地哀嚎。
黑制服如惡狼撲食一般,一口又一口。
很快就把女生吃得隻剩一副骨頭架子。
李若和沐攸不停幹嘔,林月月白著臉掏紙巾給她們擦嘴。
黑制服啃完了女生,又一步步向我們走來。
“哎呀,又來了四個小姑娘,是來找我們玩的嗎?”
我們緊張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別怕,隻要不搭理他們,我們就能活下去。
雖然知道這個理。
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吸食人類血肉的怪物,向我們張開血盆大口,身體還是止不住地戰慄。
其中一個黑制服用沾著肉絲的手指輕輕挑起我的一縷頭發。
他著迷地嗅著,陷入沉醉。
“真香啊,你的肉吃起來,肯定是甜的。”
我恐懼地閉上眼。
林月月在小聲啜泣。
我立刻轉身抱住她,並對沐攸和李若說:“害怕的話你們倆也互相抱著,很快就過去了。”
她們倆趕緊抱成一團。
腦袋埋進對方的頸窩,渾身戰慄。
12
“他們已經走了。”
一道不同於黑制服陰森的聲音響起。
溫和,舒適。
好像來到了滿是花香的玫瑰園。
讓人放松。
我在松弛的一瞬間又迅速繃起神經。
宿管都知道換衣服騙人,誰又知道黑制服不會換個嗓音呢?
我在心裡默念:酸菜魚,紅燒肉,麻辣燙,海底撈,臭豆腐……
林月月拍了拍我:“是學生會的白制服來了。”
我這才小心地微眯著眼,瞥見衣擺確實裡外都是白色,才放心睜開眼。
沐攸和李若已經癱坐在地上。
眼前的白制服男生看起來和人類沒什麼兩樣。
白制服微笑著問:“你們來,是想問那個老師的下落嗎?”
我一驚,他怎麼知道的?
白制服繼續說道:“S人隻會在S亡地徘徊。”
S亡地?
這麼說的話,老師應該是S在學校裡。
他的宿舍?
上課時猝S?
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
原來是他!
我拉著舍友們就跑。
“謝謝,我這就去S他!”
遠遠的,隻聽見白制服說。
“一路順風。”
……
“陸璐,跑那麼快,是要帶我們去哪?”
我帶著她們去了體育館。
“快,我們拿上標槍弓箭走!”
“啊?拿標槍弓箭?”
林月月很高興:“陸璐知道那個老師在哪了。”
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和沐攸李若解釋:“縱火女生在日記裡寫,水不能淨化汙穢,用火來祛除一切。”
“你們想想,她既然打定主意要自S,還說用火來祛除一切,這個一切,會不會就包括了侵犯她的老師?”
李若點頭:“如果是我的話,我就算S,也要拉著毀了我一輩子的混蛋一起下地獄。”
沐攸也發現了盲點:“所以是追S我們的男宿管?!”
我撿起標槍說:“對,我就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女寢要找男宿管,但如果他是那個老師的話,就說得通了。”
“S人隻能在S亡地徘徊,一棟宿舍樓隻能有一個宿管,所以我們那棟樓隻能讓那個老師擔任宿管。”
“隻要我們去把他S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我們帶著東西就出發了。
邊走我邊安排任務:“月月膽小,力氣也不大,待會兒你就站邊上幫我們望風,要是有其他怪物過來你就叫我們。”
“沐攸你不是學過射箭嗎?我和李若用標槍纏著他,你看準機會把他射S。”
沐攸拿箭的手抖了抖:“我……我來?”
李若拍了拍她的肩:“不是你還有誰,你就連軍訓射擊課都是第一名,這次要射準點啊,我還想活著回去呢。”
13
“準備好了嗎?”
李若和沐攸緊張地點頭。
氣氛有些凝重,我故意打趣:“別怕,有危險了就撤退,一次不行咱們就多來幾次,四個人怎麼也能把他榨幹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
我和李若走進宿舍樓。
紅衣宿管正站在樓梯口露出滲人的笑。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提著標槍就往他身上一戳。
“喂,變態,去澡堂撿肥皂嗎?”
標槍在他的胸口戳出一個血洞。
他跟沒感受到痛一樣,不要命地往我們的方向撲過來。
李若也跟著一槍戳進他胸口。
“噗——”
紅衣宿管握住標槍用力一壓。
“咔嚓——”
李若的標槍斷成兩截。
她嚇得哇哇大叫:“臥槽力氣這麼大的嗎?”
我拉住她就往外跑:“走!”
沐攸在不遠處拉弓瞄準。
我把紅衣宿管引到了附近。
林月月大喊:“李若,接標槍!”
標槍隔空投來,李若趕緊接住。
紅衣宿管的力氣很大,我們不敢硬拼,隻能提著標槍不停地和他打遊擊繞圈子。
他長著長指甲的雙手在我們眼前揮舞,有時候抵擋不住,被他在身上留下一串爪印。
李若的手抖個不停,卻還是堅持著沒有離場。
我們一邊疼的吸著冷氣,一邊吃勁的抵擋他的攻擊。
久攻不下,紅衣宿管尖聲大叫。
長指甲又長了好幾寸。
眼看就要戳進我的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長箭擦肩而過,直直射進他的太陽穴。
趁他把箭拔出來的空檔,我舉起長槍用力插入他的眼睛。
李若也跟著,戳進了他的另一隻眼睛。
“啊!”
他的眼睛裡瞬間流下兩道血淚。
紅衣宿管不停地掙扎,我們握住槍SS地固定在他的眼窩裡。
槍杆在手裡震動,我們的手心手臂一陣陣發麻。
林月月也跑了過來拿起一把長箭在他後腦勺拼命的戳。
白花花的腦漿混合著鮮血,順著後腦的血洞,一點點地淌下。
紅衣宿管,S!
14
一陣水波動過後,周圍的建築變成了民國時期的風格。
我們累的沒工夫大驚小叫,集體躺在地上不想動。
林月月在我們身旁坐下。
“辛苦了。”
我閉著眼睛,問:“林月月,那個縱火的女生,就是你吧。”
李若和沐攸驚的坐起身:“什麼?月月不是我們的同學嗎?”
我嘆了口氣:“可真是倆個大傻子啊,你們到現在都沒察覺,每當遇到瓶頸,她都會不經意地提點我們嗎?”
李若呆了呆:“對哦,第一次看見S人的時候,還是月月堵住我的嘴巴來著。”
“最開始的檔案館,就是月月提醒的!”沐攸也反應過來了,“可是說不過去啊,既然這個奇怪的地方是月月變出來的,那應該和我們是對立面才對,幫我們做什麼?”
林月月微笑:“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
我叫林月月。
父母早逝,我是被阿婆賣早餐養大的。
我們沒錢,可是阿婆給了我全部的愛,我過的很幸福。
周圍的鄰居也都很和善,見到我都會露出笑容,還會給我糖吃。
可是上了大學後,一切都變了。
他們撕了我的作業。
笑話我的穿著。
把我關進廁所。
剽竊我的文章。
其他人都隻是冷眼旁觀,不敢幫忙。
我不明白,我自問沒有得罪任何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
他們嘲笑地告訴我:“你一個窮丫頭,憑什麼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憑什麼凌駕在我們之上?”
“窮鬼就該去撿破爛,別玷汙了學校!”
所以,窮就是我的罪過嗎?
知道緣由後,我隻能忍氣吞聲。
他們都是有錢人,我惹不起。
隻要我能忍過去,畢業了我就能憑借學歷找到好工作。
阿婆也不用起早貪黑了。
可是,我的老師竟然以找到了文章被剽竊的證據為理由,把我騙去了他家。
那一天,我的世界都塌了。
老師拍拍我麻木的臉:“別想著去告狀,你不過是個沒錢沒勢的窮丫頭,你猜大家是信你,還是信我?”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他說的沒錯。
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蚍蜉撼樹,也不過是無用掙扎。
那天後,我整夜整夜地失眠。
隻要一閉眼就會夢到那天的凌虐。
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坐在浴桶裡。
可是沒用啊。
我還是好髒。
髒得連我自己都忍受不了。
所以,我選了同學們都不在的休息日,把他騙來了寢室。
哄著他喝光下了藥的酒。
趁著他昏睡的時候,我把他綁在了床上。
然後,我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裙子。
在寢室裡,放了一把大火。
15
李若氣得不行:“我靠,剛剛我就應該在那個混蛋身上多插幾個洞!”
我問她:“那你建立這個規則世界是想做什麼?”
林月月微眯著眼,看著天上的太陽說:
“因為,人隻有在困境中,才會顯現最真實的一面。”
“我曾經被鄰居和阿婆溫柔以待,所以我願意相信,崩塌的世界裡,也能找到一束屬於我的光。”
“有不少人來到了這裡,不過很可惜,他們剛開始還能勉強維持住和善的一面,可是越到最後,越是被恐懼籠罩,他們也就越是變得毫無人性。”
“為了自保,他們可以把朋友推出去,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為自己送S。”
“直到遇見你們,知道我膽小,你們會擋在我前面。遇到困難,你們會帶著同伴逃命,而不是把別人丟下。”
“這兩天我很開心,比過去一百多年的時光加起來,還要開心。”
沐攸眼帶同情:“你還會選個沒人的日子點火,要是我,我可不管那麼多,欺負我的,旁觀的,不把他們一起燒了,我S了都不甘心。”
李若看了看周圍:“那些S去的同學們,真的S了嗎?
林月月說:“沒有,這隻是你們的一場夢而已,他們醒來隻會虛弱一些,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大白兔放在她手裡。
“難過的時候吃顆糖,心裡會舒服一些。”
林月月剝開糖紙,把小小的白色糖果塞進嘴裡。
腮幫子鼓起一個小包,像隻小松鼠。
她含糊著說:“好甜啊。”
過了一會兒,大地開始搖晃,周圍的建築一塊塊地在崩塌,她帶著哭腔說道:“時間到了,你們要回去了。”
我們同時站起來,靜靜的等待分別的時刻。
林月月淚眼婆娑:“若是有來生,你們……你們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我們沒說話,林月月胡亂擦著臉,強顏歡笑:“沒事,我就是說說,說說而已……”
我向她伸出一隻手,微笑著自我介紹:“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陸璐。”
李若和沐攸也笑眯眯的開口:“你好,我叫李若/沐攸。”
16
一覺醒來,恍如隔世。
我們三個同時看向寢室裡那張孤伶伶的床鋪。
李若嘆氣:“唉,要不是你們都記得,我還以為那是我的一場夢。”
沐攸也跟著嘆氣:“雖說認識月月很高興,可我實在不想再回憶那兩天了。”
李若的眼裡帶著想念:“也不知道月月在那邊怎麼樣了?”
我故意說道:“今天食堂做了紅燒排骨,你們……”
“yue——
好家伙,倆人集體幹嘔。
看了眼出現在桌面上的大白兔糖紙,我知道,她會過得好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