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隻要周執在自己手上,隨便安排一個拒捕的名頭,就地斬S,那麼他再也不會有翻身的可能。


 


長公主應允。


 


原本以為秦家二姑娘是個有本事的,卻沒想到帶來的證人證物反倒坐實了周執的罪名。


 


她心下隱隱有些失望,面上卻不顯,隻是揮揮手,表示自己累了。


 


這時,公主府的大門打開,首先衝進來的是三皇子的近侍。他看了一眼長公主,又看了一眼秦樂齡,欲言又止。


 


三皇子並未注意到近侍的異常。


 


“可是捉到周執了?”


 


“沒有。”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卻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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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震驚抬頭,連帶著準備離開的長公主也停下了腳步。


 


“讓他跑了?”


 


近侍低頭道:“秦家後院住著的,是趙太後,為梁王後事秘密進東都。暫住秦府,也是聖上應允。”


 


梁王的S過於悽慘,且已過十年之久,所以不便對外聲張。秦高朗作為禮部侍郎,理應接手。


 


“什麼?”


 


“秦侍郎正吵著要狀告殿下私闖民宅。”


 


三皇子一腳踹開木椅,一隻手緊緊掐住秦樂齡的脖頸:“說,周執去了哪裡?”


 


秦樂齡毫不懷疑,三皇子的手輕輕一扭,她的脖子就會被折斷。


 


“三皇子是想在本宮面前S害官員女眷嗎?”


 


長公主陰沉著臉,看向三皇子。


 


秦樂齡隻覺脖頸處的力道一松,整個人落在地上。她大口喘著氣,還不忘看向三皇子:“三皇子這問得可奇怪。周大人自然是在牢房裡。”


 


“怎麼會?那牢房裡分明……”


 


三皇子一噎,就見崔大人穿著官服,小跑而來:“三皇子,下官,下官可算見到你了。”


 


他一邊喘氣,一邊急促道:“六皇子帶了聖上手令,將周執提走了。”


 


聖上手令,他們不敢阻攔,隻能前來找三皇子。


 


可是長公主府緊閉大門,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如今周執怕是已經跟著六皇子進宮了。


 


三皇子眼神狠厲的看向秦樂齡:“你們耍我?”


 


“三皇子慎言,臣女可從未欺騙於殿下。”


 


8


 


秦樂齡看著三皇子氣急敗壞的離開,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三皇子不會讓周執活著進東都城。


 


但一個昏迷的、身形消瘦看不出原本樣貌的周執一樣會讓三皇子起疑。


 


周執足智近妖,三皇子不得不防,生怕中了圈套。


 


而秦樂齡等人正是利用了三皇子的多疑的性格,用真的來蒙騙他。卻在細節中,透露出一絲異常。


 


比如秦樂齡刻意模仿周執,讓人誤以為是受人指點;又比如趙太後的一應規格都照著周執的習慣來;還有牢獄中,秦樂齡引導著毛俊安指認周執……


 


至於周丁,不過是拖延時間的手段。


 


周執被通緝,周丁卻穿著周府家僕的衣服招搖過市,還恰巧撞在了秦府的馬車上。


 


任誰都會懷疑其用心。


 


但送上來的棋子不用白不用。今日這一出看似是請長公主出面還周執清白,實則是將三皇子困在公主府中,封閉他的消息。


 


而六皇子趁機提審周執,盯梢的人遲遲得不到指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宋承哲將人帶走,錯失S人滅口的機會。


 


三皇子失了先機,待他趕到宮中時,周執已經將手中的證據遞交到皇上手中。


 


“聖上明鑑,臣此次行至倉州,發現當地富商張家與當地官員勾結,私挪官倉,甚至草菅人命。”周執叩首,“倉州知府黃大人,暗中收集證據,交於臣手。然臣途中遇刺,未能及時返回東都城,還望聖上寬恕。”


 


端坐上首的皇上翻看黃知府手寫的折子,每看一行,眼神便暗幾分。


 


他將折子扔到貴妃面前,然後看向周執:“雖說張家主母是貴妃嫡姐,但並不能說明貴妃牽扯其中。”


 


“的確,這些證據隻能證明張家假借貴妃之名狐假虎威。臣也是在逃亡的路上,想通其中關聯。”


 


說著,宋承哲將一個布匹遞到聖上面前。


 


昨日白日秦樂齡打草驚蛇,晚上布莊便偷偷轉移雲錦,被暗中盯梢的人按下了。


 


“這雲錦有何奇怪?”


 


“左侯爺利用繡娘,將朝中機要用特殊絲線繡至其中,放於外室名下的布莊,再由張家商行收購,運往鄰國。”


 


周執說著,將雞血草的汁液混混著水澆在了雲錦之上,那特殊絲線幹得快,不消一會兒,雲錦之上便浮現出一片紅色的字符。


 


“像字,又不像。”聖上沉吟道。


 


卻見周執用同樣的手法澆在了另外一匹雲錦上,然後將兩邊的字符合在一起,組成了完整的一句話。


 


聖上看完,勃然大怒,他將布匹扔在貴妃身上,怒斥道:“賤人!你竟敢偷看密折!”


 


雲錦中的內容涉及國之機密,左侯爺領著闲職,自是看不到的。而貴妃日日進出御書房,名義上關心聖上龍體,實則偷窺密折機要。


 


一身華服的貴妃跪伏在地上,年過半百卻猶如少女,隻是此刻她面色蒼白,猶在辯解道:“冤枉啊皇上,饒是給臣妾十個膽子,也不敢偷看密折。”


 


“對啊父皇,母妃從不參與朝政,這機密定是舅舅從旁人那裡知曉的。”三皇子在一旁補充。


 


宋承哲拿著一個賬本,一本正經道:“這是布莊的賬本,從賬本可以看出,自左候S後,很長時間不再供應雲錦。直到半年後才重新出現。”


 


左候已S,掌控布莊的另有其人。


 


“若是我沒記錯,三皇兄新抬進府的小妾,原是宮中繡娘。”宋承哲說完,將賬簿交給皇上過審。


 


眼見著皇上就要發怒,貴妃趕緊道:“休想汙蔑我兒,你們不過是為了轉移周執的罪名罷了。”


 


說著,她又看向聖上:“皇上,周執通敵叛國,有書信為證,如今不過是想拖我母子二人下水罷了。”


 


聖上猶皺眉沉思,長公主著宮服款款而來。


 


在行禮之後,開口說道:“皇兄,說到這書信,我帶來一位姑娘,她說她能證明這書信並非周大人所有。”


 


9


 


秦樂齡跪在周執身邊,感受到身側信任的目光,不由挺起胸膛。


 


她將那些證明周執通敵的信件全部拆開,然後挑選了幾封,遞到聖上面前。


 


“聖上,這些信件的開頭皆是吾兒親啟,並未有挑明收件人是周執,又如何斷定這不是栽贓陷害呢。”


 


崔大人在一旁冷汗淋漓:“這些信件皆是我親自從周執書房裡找到的,而且又有家僕作證曾見他每年會收到一封,做不了假。”


 


“崔大人承認是您親自找到的就好。”秦樂齡表情友好,映在崔大人眼裡,卻恐怖如斯。


 


“聖上,臣女剛剛挑出來的幾封信皆是最早寄出的。”


 


“這沒有日期,如何判斷?”聖上翻來覆去的看著,沉聲道。


 


“雖然沒有日期,但這種紙極為罕見。臣女不才,可家中嫡姐對其深有研究,此紙名為尋香,四十年前在東裕貴族中極為流行。”


 


秦樂齡頓了頓,看到聖上捻著紙邊放在鼻子上一聞,便知聖上知曉此物。


 


她一字一頓道:“但是因為華而不實,三十年前就已經停產了。臣女家中,也僅有父親收藏的幾張而已。”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三十年前,周執還未出生,又怎麼會通信呢?


 


崔大人徹底慌了,眼神頻頻看向三皇子。


 


聖上震怒:“崔少卿,這是怎麼回事?”


 


崔大人早就嚇破了膽子,跪在地上不敢隱瞞:“聖上饒命,這信件是三皇子拿給臣陷害周執的,聖上饒命!”


 


話未說完,崔大人的胸口便狠狠地挨了一腳。


 


三皇子暗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轉頭又向聖上請罪:“父皇,兒臣今年也不過二十有八,這些信件怎麼可能是我的?”


 


“或許是貴妃拿給你,你又拿給崔大人的呢?”秦樂齡合理分析。


 


周執在一旁補充道:“臣在牢房裡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信件究竟是何人的。直到臣想到了一個人。”


 


“誰?”


 


“臣的師叔,陸域。他雖和師傅師出同門,行事卻詭異狠辣,風格與東裕國相似。當年他不告而別,而後建造鬼王窟,更是將梁王取而代之,像是在躲人。”周執眼神看向貴妃,意有所指道,“或許,是有人拿這些信威脅了他。”


 


“胡說八道!”貴妃手指周執,滿臉恨意,“這些不過是你們的猜測罷了,而這樁樁件件與我毫無一處。”


 


“怎會無益?”周執反問道,“臣曾在張家搜出一張未燒完的信紙,上面印有半個印章。因其不全,臣當時並未看出是什麼。”


 


周執一頓,等著宋承哲將那殘頁遞過去:“後來臣在織女村看到了完整的印章,查閱書籍,發現它是南疆一部落的徽章。”


 


貴妃在聽到此話時,臉上的血色慢慢褪下去。


 


“臣的師傅S於蠱毒,左候府中有南疆婢女,張家行商有南疆徽章。貴妃娘娘,這難道都是巧合嗎?”


 


秦樂齡想起秦夫人曾聽過的八卦,在一旁提醒道:“聽聞左老侯爺當年去南疆平亂,回來時便帶了一名女子,養在後院,從未有人見過。那女子後來產下一子二女後便去世了。”


 


“貴妃娘娘,敢問您的母親,可是南疆人?”秦樂齡歪頭詢問,好似求知的學子。


 


“休得胡言,本宮乃大黎貴妃,什麼南疆人!”


 


“當年師傅力阻貴妃娘娘當皇後,想必就是察覺出貴妃身世的異常。隻是還不等稟報聖上,便被娘娘下手S害了,是與不是?”周執紅著眼,看向貴妃,“而陸域便是你的幫兇。你以密信威脅,事後陸域怕你報復,便偷偷離去,改名換姓。”


 


貴妃跌坐在地上,知道敗局已定。


 


她淚眼婆娑的看向聖上,深情道:“陛下,都是臣妾鬼迷心竅,南疆國主許諾會助我登上後位,才犯下此錯。”


 


“陛下,臣妾隻是想當您的妻,難道臣妾錯了嗎?”


 


這些年來,貴妃早已年老色衰,而後宮新人不斷,時時威脅到她的地位。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南疆人王室,且多年來有書信溝通。


 


為了保持容顏,貴妃以國之機密向南疆求了駐顏蠱。


 


“好,好得很,朕許你貴妃之位,你卻如此狼子野心!”


 


“臣妾所做之事,都與三皇子無關,還望陛下不要牽連。”


 


“臣女鬥膽問一句,您口口聲聲說受南疆國主蠱惑,但是讓青雲山道士制作假丹藥損害龍體,在鬼王窟養私兵意圖謀反,可也是南疆國主蠱惑?”


 


三皇子本就慌亂,聞言反駁道:“你胡說!我何時養私兵了?”


 


話落,周遭陷入寂靜。


 


聖上將手邊的砚臺扔到了三皇子的頭上,怒斥道:“逆子!”


 


人是會下意識反駁自己沒有做的事情。


 


但此舉也間接證明,假丹藥一事,的確是三皇子所為。


 


“父皇息怒,兒臣並不知曉那丹藥是假的,兒臣隻是想為父皇出一份力!”


 


聖上猛咳兩聲:“出力?那你直接替朕坐了這皇位吧!”


 


“兒臣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真的是好算計,好算計啊!找人暗S你皇兄,栽贓給知道此事的周執,再用丹藥損耗掉朕的身子!你們母子倆真的是好算計!”


 


10


 


貴妃被定了罪,自缢在冷宮中。


 


三皇子貶為庶人,再也與皇位無緣。


 


而三皇子一黨的人,都自顧不暇,生怕受到三皇子牽連。


 


而另一邊,太子身體逐漸好轉,周執也洗清了嫌疑。


 


宋承哲安排了洗塵宴,邀請了周執與秦樂齡。這次算得上是S裡逃生。


 


隻是酒過半巡,周執看著星象,面色凝重。


 


“怎麼了?”秦樂齡問道。


 


“三皇子已伏法,可這星象並未改變。”


 


三皇子與貴妃到最後都沒有承認養私兵之事,而那張家至今都沒有下落,像是憑空消失。


 


最重要的,S害陸域的兇手,與刺S周執的並非一人。


 


而那兇手至今都沒找到,他似乎是怕什麼秘密被秦樂齡知曉。


 


這東都城迷霧雲繞,更多的謎團還在等他們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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