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


鳶竹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緊抿嘴唇,:


 


「保護王爺!」


 


大批護衛將項晃擋在身後,怒視著步步緊逼的人們。


 


項晃雙手握拳,手指掐的吱吱作響,眼睛紅的仿佛滴血。


 


他咬牙切齒,指著他們怒道:


 


「反了,反了!」


 


「賤民,一幫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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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不怕本王將你們都S了嗎?」


 


趙青放仰天長笑,:


 


「若我的性命可換岐城安寧,我S而無憾!」


 


「就算我倒下了,身後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我們勢必與不公抗爭到底!」


 


「對,我們勢必與不公抗爭到底!」


 


「抗爭到底!」


 


項晃被眼前敢反抗他的眾人激得怒急攻心,身形開始晃動。


 


「好好,本王要S了你們!S了你們!」


 


見狀,我趕忙上前勸道:


 


「王爺,萬萬不可啊!」


 


項晃怒視:「你敢攔我?」


 


9


 


我咽了口吐沫,低聲道:


 


「王爺,如今聖上重文輕武,若S了他們怕是會惹來天子之怒啊。」


 


「聖上本就不愛戴王爺,若此事傳了出去,對王爺百害而無一利。」


 


「請王爺三思啊。」「那我就隻能任由他們隨意謾罵?」


 


我繼續循循善誘:


 


「不過是一幫窮酸文人,就愛嘴上逞強罷了,王爺若搭理了他們,那不是自降身份嗎。」「所幸他們也不敢拿您怎麼樣,王爺就暫時避避風頭等這陣子過去了,岐城還不照樣是王爺說了算。」


 


「且有曹縣令在,他們的訴狀也遞不上去,王爺又何必去惹的一身腥呢。」


 


聞言,項晃緊握的拳頭松開了,冷哼一聲:


 


「本王就先留他們一命。」


 


他雙手後擺,拂袖離去:


 


「一大早真是晦氣,回府!」


 


臨走前,我瞥了趙青放一眼,隻見他對我微微點頭。


 


轉回頭,我瞬間換上討好的笑容,繼續哄著項晃。


 


今日的衙門口遊行,項晃消停了幾日,每日就在府裡鬥蛐蛐。


 


自打他那方面不行了後,他對女人便失了興趣,愛上了鬥蛐蛐。


 


而府裡的夫人侍妾,本是被他下令處S了。


 


被我偷偷救下,送她們出城了。


 


自得了項晃的寵信後,他時不時便會賞賜我些銀兩。


 


我都分給了她們,雖數額不大,但多少也能讓她們安穩一時。


 


都是可憐人,命不好被項晃看上無故遭了這等磨難。


 


隻願她們日後能過得好些。


 


「夫人,王爺喚您去前廳。」


 


「知道了。」


 


我放下妹妹的發簪,將它仔細放回抽屜裡收好。


 


妹妹,一切都快結束了。


 


你在天上,好好看著阿姐如何手刃我們的仇人。


 


到前廳時,項晃正趴在桌上鬥蛐蛐,聽見動靜頭也不抬,說:


 


「明日的秋獵,你一起去吧。」


 


我躬了躬身,低頭掩蓋住嘴角的弧度:


 


「是。」


 


秋獵,終於來了。


 


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這一天。


 


翌日,碧空萬裡,陽光明媚。


 


獵場上,秋風蕭瑟枯黃的樹葉飄飄蕩蕩。


 


疾馳的烈馬經過時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隨著箭羽劃破空氣的唳音,高飛的大雁晃晃蕩蕩地落下。


 


我坐在火堆旁,眯著眼望向不遠處爽朗大笑的項晃。


 


身側突然遞過來一個水囊,並已細心的擰開塞子。


 


鳶竹在身旁坐下,:「你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我接過水囊,仰頭喝了一口。


 


喝的太急多餘的水從嘴邊流出滑至脖頸,弄得我有些痒。


 


「你不也是嗎?」


 


他沉默片刻,偏過頭看向我:「緊張嗎?」


 


我搖了搖頭,抹去下巴上的水漬:「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話落,我們都不在說話,各自沉默著。


 


「鳶竹,過來,本王要跟你比騎射。」


 


10


 


項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鳶竹起身後,低頭看著我。


 


我看著他,動了動嘴唇,低聲說:


 


「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


 


我要報仇,鳶竹要脫離項晃的掌控去實現他的抱負。


 


所以不久前我們達成共識,但他隻會幫我引開項晃,剩下的事情由我自己完成。


 


鳶竹小跑著來到項晃的身旁,:


 


「王爺。」


 


項晃拍了拍身旁的烈馬,:


 


「來,跟本王比比,看你今年可有退步。」


 


鳶竹抱了抱拳,便一躍至身側的馬背上。


 


隨著一聲令下,兩匹火紅的駿馬疾馳在廣闊的獵場上,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帶起身後一陣塵土翻飛。不過一會兒功夫,兩人便不見了蹤影。


 


隨著一陣俯衝,項晃偏頭看向落後半步的鳶竹,大笑道:


 


「本王可要先走了!」


 


隨著一聲厲喝,項晃的馬匹飛馳出去。


 


烈馬越跑越快,竟開始有些不受控制。


 


項晃心中一緊,拉緊韁繩長籲一聲,卻絲毫不起作用。


 


他轉頭想喊鳶竹,卻發現鳶竹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


 


眼看馬匹就要撞上前方的樹幹,項晃咬了咬牙,千鈞一發之際跳下。


 


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撞上一塊凸起的石頭,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項晃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他晃了晃脹痛的腦袋。


 


一股發霉潮湿的氣味席卷而來。


 


定晴一看,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昏暗的房屋中。


 


屋內毫無擺設,隻有天窗上投下一點點亮光,但聊勝於無。


 


他掙扎著想起身,耳邊響起鐵鏈的摩擦聲。


 


他這才發現,自己四肢上竟牢牢帶著手腕粗大的鐵鏈。


 


他心中一突,隨即脊背發涼,不安感將他徹底籠罩。


 


「有沒有人啊!」


 


「知道我是誰嗎,勸你趕緊放我出去,否則聖上定誅你九族!」


 


緊閉的房門咯吱一聲,緩緩從外面推進來。


 


刺眼的亮光使項晃眯了眯眼睛。


 


我看著他此刻狼狽的模樣,心中一陣快哉。


 


「王爺終於醒了。」


 


項晃聽出了我的聲音,雙目欲裂不可置信。


 


「姜密!」「你個小賤人想幹什麼?」


 


「你好大的膽子,敢暗算我,等我出去定將你碎屍萬段!」


 


鐵鏈被他拽的哗啦作響,此刻的他就如那困獸之鬥,不管怎麼用力也脫離不了鐵鏈的掌控。


 


我冷笑,語氣冰冷:「王爺莫不是還未認清自己的處境?」


 


「竟還做著妄想出去的春秋大夢!」


 


他沉默了一會兒,試著談判:


 


「你到底想要什麼?金錢?我給你,我都給你!」


 


「隻要你放我出去!」


 


我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王爺可還記得初來岐城時,您從醫館強擄進府的不過十五歲的少女?」


 


「那是我的妹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


 


「您竟還問我想要什麼。」


 


我緊盯著他猶如盯著獵物一般,一字一句說:


 


「我、想、要、你、的、命、啊~」


 


項晃嚇得呆在當場,久久才顫著聲音說:


 


11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報仇?」


 


「是啊, 你知道我每次見你時要用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S了你嗎?」


 


「我乃皇子,你敢S我!」


 


「有何不敢?你不知道吧, 如今外頭都已信了誠王項晃S在了失控的烈馬亂踏下。」


 


項晃依舊不S心,:


 


「曹禺沒有見到我的屍身,定不會相信這荒謬的理由, 他定會來救我的!」


 


「且荒誕漏洞百出的理由你又如何能堵住悠悠眾口,謀害皇子,你可知是什麼罪。」


 


「你若願意放我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離開。」


 


看他一副不到黃河心不S的樣子, 我笑了笑, :


 


「悠悠眾口?看來王爺還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眾怒啊, 如今岐城百姓正沿街鳴鑼敲鼓慶祝你已身S呢。」


 


「而且,誰說沒有,我已從亂葬崗找了具與王爺相似的屍首冒充。」


 


「反正烈馬亂踏下,屍身已血肉模糊, 誰又能認得清呢?」


 


項晃雙目欲裂,大叫著朝我撲過來, 可手腳上的鐵鏈SS將他困住。


 


「父皇不會放過你的!父皇定會誅你九族!」


 


「你個賤民!賤民!」


 


我譏諷一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悲哀:


 


「你身S的消息已傳入京城, 外加你欺壓百姓, 草芥人命的訴狀。」


 


「你可知, 首告是誰?」


 


「便是那日衙門口外你一口一個賤民的趙青放。」


 


「萬民血書,字字泣血的訴狀, 滿朝駭然。」


 


「你可知,聖上知道此事後是如何說的?」


 


「隻有四個字, S、有、餘、辜!」


 


「連同你的黨羽曹縣令,一並處於S刑,昨日已經行刑。」


 


項晃怒急攻心,嘔出一大口血。


 


這些日來他的身子已被安神香徹底傷了根本。


 


「你……你們都是一伙的……」


 


「安神香……鬧鬼青樓……衙門狀告……就連那日突然失控的馬, 皆是你作為是不是?」


 


我冷笑著看他,安神香為的是虧損他的身子,鬧鬼是為了將他引去青樓,衙門狀告是為了將他的罪行徹底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這麼大的民怨眾怒,就算聖上對他的S因起疑,但礙於民心定不會下令徹查, 隻會草草了事。 ?項晃仰天大笑,笑著笑著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


 


「沒想到, 我風光一世竟栽在爾等賤民手中。」


 


「要S要剐請便!」


 


我看著他慢慢笑出聲,眼底癲狂的恨意再也遮掩不住:


 


「S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生、不、如、S。」


 


我大笑著走出去, 身後是項晃崩潰絕望的叫喊聲。


 


半月後,岐城中出現了一位奇怪的女子。


 


一身黑衣蒙著面紗,從頭到腳的黑色看的人毛骨悚然。


 


更詭異的是,她手中牽著個容貌盡毀的人。


 


說是人行為又跟人大相徑庭。


 


王府裡的女子進府後,大多不過一年左右便會被項晃玩膩或玩廢了丟出府去。


 


「這「」手腳已各斷了一截,隻能用那半截的四肢爬行。


 


並不會說話,一張嘴就不斷有口水往下流。


 


看見便人衝上去,嗚嗚半天又說不出話。


 


這時, 黑衣女子便會拉緊他脖子上的繩子將他拽回去。


 


對著受驚嚇的人致歉後轉頭對著男人便是一頓猛打。


 


看不下去的路人也曾報過官。


 


但之後便不了了之了,不S心的路人繼續報官。


 


官府卻隻回了兩個字:


 


「莫管。」


 


這兩人,真是岐城一大怪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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