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總說這裡是假的,可我卻覺得是真的,如若不然,這多年以來,你又算什麼呢?


「怪我無能,不承想眾叛親離,未能給你煉化肉身,也未能讓你想要留下來過一次。


 


「今日我隕落……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他還有血海深仇未報,他還有修仙大道未走,他還有……


 


他在我側頭之時,染血的唇貼在了我的嘴角。


 


我:「……」


 


我整個人都徹底僵住。


 


手裡的動作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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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瞪圓,不可置信地看著前方,全部觸感卻集中在嘴角。


 


帶著血腥味的、微涼的吻,卻克制地沒有貼近我的唇。


 


還有他對我說的:


 


「對不起……」


 


自此,我眼前徹底清明。


 


11


 


「阿瑤!」


 


「玉瑤!」


 


母親和師兄的聲音將我叫回神。


 


眼前赫然是兩人擔憂的目光,我的手依舊放在葉玄卿的胸口,被他SS抓住,而他卻緊閉雙眼。


 


我爹和我哥正將靈氣注入他體內。


 


如此他在緩緩睜開眼,看見我時一頓,仿佛想到什麼,想要開口:


 


「阿瑤……」


 


隨即被我一頭撞開。


 


我臉氣得漲紅,對著他大罵:


 


「葉玄卿,你個……你個渾蛋!」


 


我見他愣住,頭也不回地朝著屋外跑去。


 


嘴巴差點沒被我搓腫。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本小姐的初吻!


 


等著和未來夫君相親相愛的呢!


 


雖然隻碰到嘴角,但是這也不行!


 


果然,什麼重生龍傲天,如此輕浮,日後拈花惹草那我算什麼?


 


我越想冷靜,就越後悔。


 


方才不該隻用頭撞一下的。


 


就該宰了那個登徒子!


 


可說宰了,我又難免心虛。


 


都說山中一日,人間百年。


 


在那心魔之中的多年對我而言也不是能忘掉的。


 


多少有些交情了。


 


宰了就算了,左右現在是不想見他。


 


是以之後他幾次求見,都被我躲開了。


 


我哥和師兄正對他有兄弟濾鏡呢,對於我對他的偏見,兩人頗有微詞。


 


我氣得指著這兩個恨鐵不成鋼:


 


「他親了我你們怎麼不說?!」


 


我師兄臉色大變。


 


我哥語氣微冷:


 


「親了哪兒?」


 


我指著嘴角。


 


兩人咽下剛才要說的話,然後無言地轉身離去。


 


我隻當是兩人覺得葉玄卿沒理,又想包庇,所以不吱聲走了。


 


最後一次,是葉玄卿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開了一條縫,戒備地看著他。


 


12


 


見我開門,他眼中閃過一些喜色:


 


「阿瑤。」


 


我連忙打住:「不許這麼叫我!你來找我做甚?!」


 


我都快後悔S了,本來想著幹點壞事,沒想到沒幹成不說,連貞操也丟了。


 


再加上看見他前世那些事,我又恨不起來,也就隻能躲著走。


 


他表情落寞了下來,苦笑:


 


「我是為心魔之中的事,來向白道友賠不是的。」


 


我眼珠滴溜轉著看他。


 


「當日心魔之中,是我唐突魔怔了,行了冒犯之事,今日奉上薄禮,來向白道友賠禮道歉。」


 


他沒說謊,帶來的的確是上好的丹藥功法。


 


該是重生之後,他獲取的不少機緣。


 


我沒收他的禮,嘀咕道:


 


「本小姐還不差你這些東西,有這些你還是自己拿著好好修煉吧,免得又吃虧,到時候S了可別怪在我頭上了。」


 


他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我便隻能更大聲。


 


「葉玄卿你運氣好可以重來一次,不代表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若自己不珍惜,到時候是沒人救你的!我也不會!聽見了沒有!」


 


恨不得施個法把這話牢牢記在他腦子裡。


 


我以為他聽見這席話會生氣,但他卻莫名其妙地心情好了一些,朝我笑道:


 


「阿瑤心善,我必銘記於心。」


 


我翻了個白眼,有點高興:「算你知道好歹。


 


「還有,不許叫我阿瑤!」


 


「好的阿瑤。」


 


「……」


 


話已說開,葉玄卿又朝我嘮叨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無非就是我爹娘心中一直都有我,我不必多想,我哥也是在乎我的。


 


我揚起下巴,還用他教?!


 


然後他就突然開口:


 


「義父曾言,阿瑤心悅慕容兄多年,可是當真?」


 


「慕容兄」,就是我那個劍痴師兄唄。


 


說起來,他突然提及,讓我心莫名跳快了半拍,還有點緊張。


 


也不知緊張什麼,含糊:「是吧?」


 


「為何?」


 


憑什麼告訴你?!


 


我心裡反駁,嘴又比我的心快一些:


 


「哪有什麼為什麼,他自幼就照顧我,還什麼都順著我,比白鴻飛這個親哥好多了,我心悅他不是應該的嘛?」


 


白鴻飛嘴巴比我還毒,明明是我哥,我倆卻沒少掐架,小時候讓我爹娘頭疼,長大了師尊見我倆撞在一起也頭疼。


 


而我師兄,他和白鴻飛完全不一樣,也不會和我掐架,教我什麼都耐心至極,我若聽話了還給我糖吃。


 


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我如此之好,我自然也就上心了。


 


葉玄卿聞言,看向我道:


 


「若是真的如此,阿瑤難道沒發現,你對慕容兄更像是,兄妹之情嗎?」


 


我腦子轟的一聲。


 


什麼東西融會貫通。


 


「怎麼可能!


 


「我說喜歡就是喜歡,莫非你還是我不成!」


 


我加大聲音,勢必要將葉玄卿的聲音壓下去。


 


「左右你不是我,還能比我更清楚?!」


 


他被我催促離開,離開時卻被我瞧見衣袖下綁住的繃帶,我眼皮一跳:


 


「不對,你回來!」


 


他回頭。


 


一個東西拋向他,被他穩穩抓住。


 


張開手一看,那是一瓶丹藥。


 


我背對著他:


 


「拿著吧,若S在我這兒了鐵定賴上我,我全家都信你,可別冤枉上我。」


 


他無聲地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我頓了頓沒忍住多看了一眼。


 


那裡已然空無一人。


 


13


 


話說回來,我與葉玄卿的矛盾是一回事,楚家叛變妖族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我從葉玄卿心魔內醒來之後,我便立刻將此事告知了父親母親,甚至師門。


 


也是那時我才明白為何葉玄卿都重生了,知道未來楚家叛變卻不說。


 


因為我得到的答復是:


 


「你一個孩子,這些事無憑無據,這般說辭,未免有些戲言。


 


「阿瑤,凡事不能無緣無故地冤枉旁人,這樣不對。」


 


是了,說到底知道這些事是因為葉玄卿重生,但重生之事誰又真的會信?


 


大多聽了不過一笑了之。


 


要是真的因為一句空話就給人定罪,對誰來說都是一場無妄之災。


 


我心裡著急,想找葉玄卿好好算計算計怎麼讓楚家露出馬腳抓個現行。


 


好讓楚家叛變之事有個實證。


 


誠然,我對葉玄卿有偏見,但還不至於分不清孰輕孰重的地步。


 


要知道要是真的如前世所展現的那樣,劍宗失守,妖族大捷,那我、我的族人和宗門,又豈能獨善其身?


 


我如此想也如此做了,卻千算萬算沒算到,葉玄卿竟然已經早已離開白家。


 


14


 


我娘對此很淡然,在我上次捏碎靈玉之後,她便不太放心我,時常將我帶在身邊,見我愣住緩緩道:


 


「葉小道友本就是客人,客人要走,莫非還攔著不成?


 


「那孩子昨日便給我與你爹辭行,說是有東西要給你,怎麼,你不是見過他了嗎?一覺醒來就忘了不成?」


 


我抓住了重點:


 


「娘,你怎麼知道我見過他的?」


 


昨夜我和葉玄卿見面,根本沒有第三人在場。


 


我娘無奈地指著我的腰間:


 


「他要給你的東西不就掛在那兒嗎?」


 


我爹見縫插針抓住機會就教育:


 


「凡事何時能細心些?」


 


若放在平時,我鐵定和他鬥嘴,但現下我低頭,被腰間那本不屬於我的乾坤袋看愣了神。


 


雲紋白綢,是當時葉玄卿給我,我沒接下的那一隻。


 


可,它什麼時候到我腰上的?


 


我娘的聲音還在繼續:


 


「說起來葉小道友對鴻飛和小慕容有恩,你們三人感情不是挺好嗎?怎麼他走時,也不見你們送送?」


 


我爹面上有些不滿地看向我哥:


 


「對有恩之人如此薄待?何人教的道理?」


 


白家子弟在外倨傲,在內卻規矩不少,尤其是待人,長輩盯著斷斷不能缺了禮數。


 


就我哥和我師兄那已然被葉玄卿龍傲天氣場怔住的德行,沒去送還真的奇了怪了。


 


被點名的我哥掃了我一眼,哼了一聲:


 


「無他,就突然瞧著他不順眼了罷了。」


 


我師兄嘴巴笨,遇見不能說的,一個勁往自己嘴巴裡塞飯。


 


看得我娘都給他多端了碗湯。


 


我此時已經打開了乾坤袋,何其聰明,見他倆異常,又想到葉玄卿手臂上的傷,立馬明白了:


 


「你倆和他動手了?」


 


話音落地,四人動作都停了下來。


 


徒留我疑問:


 


「可是,為什麼?」


 


他倆不是恨不得和葉玄卿桃園結拜的嗎?


 


細想一下,他們似乎並沒有對葉玄卿動手的理由。


 


或許有,有一個最不可能的。


 


我盯著我哥和師兄,出聲:「因為我。」


 


是當初我與他們說了葉玄卿輕薄我之事。


 


可我從未想過他們會為我出頭,自葉玄卿出現以後,話本裡的事一點一點地浮現。


 


我這個惡毒女配本該是眾人唾棄的。


 


他們都向著葉玄卿,就算我受了委屈也會讓我大度。


 


所以我越發瘋魔,對葉玄卿越來越狠,自然也免不得最後下場悽涼。


 


被劃出族譜,趕出家門的地步。


 


但一切仿佛都沒變,又像是變了。


 


葉玄卿的確是重生的,我身邊人也的確個個都對他極好。


 


可現實中的葉玄卿卻並不自傲狂妄,也並未後宮一堆,見一個愛一個。


 


我哥和師兄知道我受了委屈,還是會站在我這一邊。


 


我哥那S樣許是這輩子都沒被我用那麼感動的眼神看過,抓住機會狠狠嘲笑我:


 


「怎麼?!莫非你還狗咬呂洞賓,反而指責我等做得不對不成!?事先說好,我與那葉玄卿動手,一來是因為那廝兩副面孔,沒想到是個輕浮之輩。


 


「二來自然是因為我白家之人,絕對不能被外人欺負了,對,就是如此!與你是白玉瑤沒有一點關系!」


 


我師兄怕我和他又吵起來,急忙推了我哥一把,朝我解釋:


 


「師妹,鴻飛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怪他。」


 


我這麼會怪他。


 


本來葉玄卿未經我允許碰我便是錯,即便那是在心魔之中,並非他有意之舉,可我受的委屈也是實打實的。


 


總不能是個人並非有意之舉就能嘴我一口不是?


 


我沒想過計較和報復,可我哥和師兄見不得我受委屈替我出氣,我又能怪他們嗎?


 


我眼眶有些湿潤,罕見地沒反駁白鴻飛,感動地開口:


 


「S瘸子,你真好。」


 


我哥一口氣提不上來:


 


「白玉瑤,你大爺——」


 


被我爹施了個禁言咒:「食不言寢不語。」


 


我則從那乾坤袋中拿出一件靈寶,茫然地看向我娘:


 


「他怎麼,把這個也給了我?」


 


那明明是我娘給他的,原本還是我娘的嫁妝之一。


 


我娘看向我,像是看穿了什麼,摩挲著靈寶對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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