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羽瞪著我和三師兄:「這片碧羅花是我們的了。」
三師兄臉色難看。
賀羽得寸進尺,小人嘴臉更甚。
「怎麼,你們不服?這秘境裡的東西本來就無主,自然誰有本事就是誰的。」
丹修就這點不好,沒戰鬥力。
再加上我修為平平。
我和三師兄對上寒月宗幾乎是毫無勝算。
可我絲毫不慌。
Advertisement
8
阮靈兒輕輕抓住賀羽衣袖,細聲細語:
「賀師兄,我們這樣不太好吧,要是我師尊知道了,定會責怪我的……」
賀羽拍了拍她的手,深情望著她:
「靈兒師妹,你放心吧,修真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這也算是給他們上一課。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把這秘境內的天材地寶都送給你,定能讓你到築基期。
「至於你師尊,她一向偏袒你師姐,你要是不狠心,這輩子都要被她壓在下面沒有翻身之時。」
阮靈兒被他看得臉色微微一紅:
「好,謝謝賀師兄。」
阮靈兒一口一個師兄叫著,就好像她本就是寒月宗的人。
我氣定神闲開口:
「見過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阮靈兒臉色一白:
「師……師姐,你怎能如此辱罵我。」
三師兄補刀:「阿俏又沒指名道姓,你何必自己往上湊。」
阮靈兒SS咬住唇瓣,面露難堪。
眼眶漸漸紅了。
賀羽心疼極了,手忙腳亂地替她擦眼淚:
「靈兒妹妹別哭,我這就替你報仇!」
賀羽抽劍,數道劍氣朝我射來。
關鍵時刻,我把三師兄……
準確地說,是把三師兄背著的那鼎丹爐拉了過來。
擋在胸前。
砰砰砰幾聲輕響,劍氣被丹爐盡數抵擋。
三師兄心疼壞了:
「你!你!你!這可是我最珍愛的法器,萬一弄壞了怎麼辦!」
我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丹爐是九重玄鐵制成的。
別說幾道劍氣,就是砍個幾百上千刀,它連個劃痕都不會有。
賀羽氣急,想提著劍直接衝上來。
就在這時候,異變陡生。
我微微勾唇。
等的人,終於來了。
9
賀羽突然被人從背後給了一掌。
瞬間吐血倒地。
一個身著黑衣氣場強大的邪魅男子浮在半空。
是男主,魔尊陸霄塵。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躺在地上的賀羽:
「你說,本尊是砍了你這隻碰過她的手呢?
「還是挖了你這雙對她含情脈脈的眼睛呢?」
不愧是病嬌強制愛。
果然,男主夠變態。
賀羽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傷的還是嚇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
剛才阮靈兒親昵叫他師兄,挽著他衣袖,都是故意之舉。
男主一直偷偷跟在寒月宗後面,而阮靈兒也知道這一點。
她是成心惹陸霄塵吃醋。
想借此確認他對自己的心意。
這很符合言情文法則。
配角可以失去生命,但主角絕不能失去愛情。
不過我也慶幸陸霄塵出現得及時,好讓我和三師兄躲過了賀羽的攻擊。
趁著男女主還在卿卿我我的走劇情。
我搖醒震驚中的三師兄。
開始瘋狂地薅地上的碧羅花,裝進空間袋裡。
時不時地抬頭,看看劇情進展。
陸霄塵:「跟我走,我讓你成為魔族最尊貴的女人!」
阮靈兒:「我是絕不會跟你回魔界的!」
陸霄塵:「是因為地上這個男人?本尊得不到的,就算是毀掉,也絕不會讓其他人得到!」
說完,他衣袖中射出一道黑影。
朝著阮靈兒飛了過去。
可賀羽卻不知怎的,擋到了阮靈兒面前。
陸霄塵頓了一下。
隨後又猙獰地笑起來:
「這是本尊的噬心蠱,既然這個男人願意替你擋,那你就親眼看著他承受百蟲噬心之苦吧,本尊等著你來求我的那一天。」
說完,一眨眼的工夫,陸霄塵就不見了。
我直呼炸裂。
賀羽受了那一掌,動都動不了。
哪來的力氣替阮靈兒擋蠱蟲。
擺明了是阮靈兒暗自把他拉到身前的。
不過賀羽已經疼暈了,有苦也說不出。
三師兄咽了咽唾沫。
我聽見他在旁邊小聲嘀咕。
「如此駭人,還好不是我。
「……」
10
阮靈兒帶著寒月宗的人,將我和三師兄團團圍住。
逼他煉丹救人。
「三師兄,雖然剛才賀少主對你出手,但他也是逼不得已,你怎能見S不救?
「煉制一品丹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他人而言,就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
「褚師姐,你與師兄素來交好,就算你再不喜我,也不應該攔著三師兄不讓他救人啊!」
寒月宗的人聽到她的話,對我怒目而視。
甚至周圍幾個不知名的散修也竊竊私語,說我蛇蠍心腸。
還好老娘讀的書多。
如今才能平心靜氣地和這幫傻逼說話。
我並未反駁她,但同時也按住了三師兄想要煉丹的手:
「救,當然要救。
「不過這秘境裡顯然不適合師兄煉丹,不如把賀羽帶回宗門醫治。」
阮靈兒一愣:
「回去……現在?」
我笑了:
「靈兒師妹不會舍不得這秘境裡的天材地寶吧,畢竟賀羽少主可是為了救你才變成這樣的。」
我刻意加重了救你兩個字。
她當然舍不得。
畢竟洗髓草還沒有找到,現在出去,要再等一千年才能再進入秘境。
可現在,被架上道德制高點的人成了她自己。
「褚姑娘說得對,還是快些把我們少主帶回宗門吧!」
「是啊,秘境裡的寶貝再多,哪有我們少主的命重要啊!」
阮靈兒滿眼不甘,攥緊了拳頭。
甚至看向我的神情裡帶著幾分怨毒。
她額間隱隱有黑氣湧動。
旁人看不出來,我卻清楚得很。
阮靈兒修煉毫無進展不是因為她資質平平,而是因為她的身世。
她本就不是人族。
11
阮靈兒跪在殿前,頭磕得砰砰響:
「師尊,寒月宗少主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你不要責怪師兄、師姐,此事與他們毫無關系。」
你沒事吧。
本來就跟我們無關。
阮靈兒怕我和三師兄供出她伙同寒月宗搶碧羅花的事,率先認錯。
我就站在這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眼淚在她臉上一滴接著一滴:
「師尊,您快讓三師兄救救賀少主吧!」
師尊一向悲天憫人。
得了師尊的首肯,三師兄這才不緊不慢地煉起丹來。
其他丹修煉一品丹需要數日。
可三師兄身帶異火。
也就幾個時辰的事。
一品丹喂到賀羽嘴裡,他煞白的嘴唇有了些血色。
三師兄搖搖頭:
「內傷好治,不過這蠱……」
師尊吩咐道:
「先讓他在宗內靜養吧,我現在就送信給寒月宗,總能找到辦法解蠱的。」
12
聽聞我們從十方秘境出來了。
大師兄趕回了宗門。
劍上還掛了兩隻烤熟的鴨子:
「師妹,你無恙吧?」
大師兄把烤鴨塞給我,另一隻囑咐人送去給了師尊。
我想起原劇情裡。
大師兄每次下山,回來帶的都是阮靈兒最喜愛的荷花酥。
他有潔癖,更不喜食葷腥。
我看著他白衣中襟沾的幾滴烤鴨油。
陷入了沉思:
【不對勁,大師兄很不對勁……
【他怎麼知道我愛吃烤鴨,而且,不應該是荷花酥嗎?
【我焯,他該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大師兄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我又算了算日子,突然記起來,今天還有個劇情點:
【應當就是今日吧,魔尊會來給阮靈兒下合歡散。
【阮靈兒哄著大師兄替她把酒喝了。
【好在大師兄功力深厚,那合歡散也不是什麼致命的東西,隻是誤打誤撞,以為自己玷汙了阮靈兒的清白,便要對她負責。】
我沒注意大師兄神色的變化。
認真叮囑他:
「師兄,酒是穿腸毒藥,無論誰讓你喝,都千萬不要碰。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總之你就記住,千萬別喝酒!」
大師兄點點頭。
我不放心,又從空間袋裡拿出一物,贈與他:
「師兄,這項鏈你一定隨身帶著。」
師兄滿心歡喜地收下了。
我這才安心。
出門前,他又遲疑著問我:
「師妹,若是有一天師兄遇上危險,你可願意救我?」
我想都沒想:「那是自然。」
首先,大師兄家很有錢。
其次,就算他沒有錢,可他平日裡對我也是極為照顧的。
我咬了一口鴨腿。
總之,大師兄是個好人。
大大的好人。
師兄樂得屁顛屁顛地走了。
13
我睡得正香。
門被敲響了。
我起身開門,大師兄站在門外,踉跄著倒了進來。
面色紅潤,氣息不穩,雙目迷離中帶著一絲隱忍。
「大師兄,你……」
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喝那杯酒。
他怎麼還是給喝了:
「阿俏……救我……」
大師兄含糊不清地喊我的名字。
我把他扶到床邊,他自顧自開始解起衣帶。
聲音暗啞:
「熱……」
我焯,腹肌。
還是八塊腹肌。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東西嗎?
大師兄呼吸越來越重,抓著床沿的手骨節泛白。
我咽了咽唾沫。
不愧是魔尊下給女主的藥……
藥性也太烈了。
「幫我……」
師兄喉嚨裡發出一聲破碎的低吟。
這我怎麼幫,總不能獻身吧。
要是大師兄醒了,發現自己被我玷汙,還不得刺我一劍。
就是他家族裡那群古板老頭也不能樂意啊。
可我也不能眼看著師兄遭罪。
苦思半天,我決定用最原始的方法。
我將浴桶裡放滿冰水,又把師兄泡了進去。
大師兄被冰水一激,藥性減退。
腦子逐漸清醒。
看向我的眼神裡,卻帶著一絲幽怨。
完了。
我大師兄把腦子燒壞了。
14
阮靈兒與魔尊糾纏一夜。
本想著回到房裡找大師兄。
結果一進院子,蒙了。
大師兄從我房裡出來了。
衣衫凌亂潮湿,發絲甚至還滴著水。
像是經過一番苦戰。
她壓制住內心驚訝,故作關心地湊過來:
「大師兄,你沒事吧,靈兒不知道師兄如此不勝酒力……
「師兄怎麼從師姐房裡出來了,昨晚靈兒實在擔心,找了師兄一整夜,腳雖然磨破了,但好在師兄安然無恙,靈兒也能放心了。」
找了一整夜?
真當我們都是瞎子啊。
鞋上連點土都沒有,還有脖子上那可疑的紅痕。
你好歹拿粉蓋一蓋。
大師兄見到她,冷哼一聲。
那張欲求不滿的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等等,她脖子上掛的那是什麼?
我仔細看了看阮靈兒,又轉頭看了看師兄。
昨日贈與師兄的留影石。
怎麼戴在阮靈兒身上?
留影石,類似於現代的錄像機。
能保存一段時間的影像。
這東西十分稀罕,一般人認不出。
我昨日怕阮靈兒故技重施,所以把留影石送給大師兄。
給他將來自證清白用的。
估摸著阮靈兒以為是什麼不可多得的寶貝。
美滋滋地自己戴上了。
我並沒點破。
留著它,日後自有用處。
15
當夜。
一個外門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褚師姐,不好了,大師兄出事了!」
我趕到時,大師兄房門緊閉。
三師兄在煉丹。
阮靈兒跪在師尊面前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