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賀羽瞪著我和三師兄:「這片碧羅花是我們的了。」


 


三師兄臉色難看。


 


賀羽得寸進尺,小人嘴臉更甚。


 


「怎麼,你們不服?這秘境裡的東西本來就無主,自然誰有本事就是誰的。」


 


丹修就這點不好,沒戰鬥力。


 


再加上我修為平平。


 


我和三師兄對上寒月宗幾乎是毫無勝算。


 


可我絲毫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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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阮靈兒輕輕抓住賀羽衣袖,細聲細語:


 


「賀師兄,我們這樣不太好吧,要是我師尊知道了,定會責怪我的……」


 


賀羽拍了拍她的手,深情望著她:


 


「靈兒師妹,你放心吧,修真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這也算是給他們上一課。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把這秘境內的天材地寶都送給你,定能讓你到築基期。


 


「至於你師尊,她一向偏袒你師姐,你要是不狠心,這輩子都要被她壓在下面沒有翻身之時。」


 


阮靈兒被他看得臉色微微一紅:


 


「好,謝謝賀師兄。」


 


阮靈兒一口一個師兄叫著,就好像她本就是寒月宗的人。


 


我氣定神闲開口:


 


「見過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阮靈兒臉色一白:


 


「師……師姐,你怎能如此辱罵我。」


 


三師兄補刀:「阿俏又沒指名道姓,你何必自己往上湊。」


 


阮靈兒SS咬住唇瓣,面露難堪。


 


眼眶漸漸紅了。


 


賀羽心疼極了,手忙腳亂地替她擦眼淚:


 


「靈兒妹妹別哭,我這就替你報仇!」


 


賀羽抽劍,數道劍氣朝我射來。


 


關鍵時刻,我把三師兄……


 


準確地說,是把三師兄背著的那鼎丹爐拉了過來。


 


擋在胸前。


 


砰砰砰幾聲輕響,劍氣被丹爐盡數抵擋。


 


三師兄心疼壞了:


 


「你!你!你!這可是我最珍愛的法器,萬一弄壞了怎麼辦!」


 


我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丹爐是九重玄鐵制成的。


 


別說幾道劍氣,就是砍個幾百上千刀,它連個劃痕都不會有。


 


賀羽氣急,想提著劍直接衝上來。


 


就在這時候,異變陡生。


 


我微微勾唇。


 


等的人,終於來了。


 


9


 


賀羽突然被人從背後給了一掌。


 


瞬間吐血倒地。


 


一個身著黑衣氣場強大的邪魅男子浮在半空。


 


是男主,魔尊陸霄塵。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躺在地上的賀羽:


 


「你說,本尊是砍了你這隻碰過她的手呢?


 


「還是挖了你這雙對她含情脈脈的眼睛呢?」


 


不愧是病嬌強制愛。


 


果然,男主夠變態。


 


賀羽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傷的還是嚇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


 


剛才阮靈兒親昵叫他師兄,挽著他衣袖,都是故意之舉。


 


男主一直偷偷跟在寒月宗後面,而阮靈兒也知道這一點。


 


她是成心惹陸霄塵吃醋。


 


想借此確認他對自己的心意。


 


這很符合言情文法則。


 


配角可以失去生命,但主角絕不能失去愛情。


 


不過我也慶幸陸霄塵出現得及時,好讓我和三師兄躲過了賀羽的攻擊。


 


趁著男女主還在卿卿我我的走劇情。


 


我搖醒震驚中的三師兄。


 


開始瘋狂地薅地上的碧羅花,裝進空間袋裡。


 


時不時地抬頭,看看劇情進展。


 


陸霄塵:「跟我走,我讓你成為魔族最尊貴的女人!」


 


阮靈兒:「我是絕不會跟你回魔界的!」


 


陸霄塵:「是因為地上這個男人?本尊得不到的,就算是毀掉,也絕不會讓其他人得到!」


 


說完,他衣袖中射出一道黑影。


 


朝著阮靈兒飛了過去。


 


可賀羽卻不知怎的,擋到了阮靈兒面前。


 


陸霄塵頓了一下。


 


隨後又猙獰地笑起來:


 


「這是本尊的噬心蠱,既然這個男人願意替你擋,那你就親眼看著他承受百蟲噬心之苦吧,本尊等著你來求我的那一天。」


 


說完,一眨眼的工夫,陸霄塵就不見了。


 


我直呼炸裂。


 


賀羽受了那一掌,動都動不了。


 


哪來的力氣替阮靈兒擋蠱蟲。


 


擺明了是阮靈兒暗自把他拉到身前的。


 


不過賀羽已經疼暈了,有苦也說不出。


 


三師兄咽了咽唾沫。


 


我聽見他在旁邊小聲嘀咕。


 


「如此駭人,還好不是我。


 


「……」


 


10


 


阮靈兒帶著寒月宗的人,將我和三師兄團團圍住。


 


逼他煉丹救人。


 


「三師兄,雖然剛才賀少主對你出手,但他也是逼不得已,你怎能見S不救?


 


「煉制一品丹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他人而言,就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


 


「褚師姐,你與師兄素來交好,就算你再不喜我,也不應該攔著三師兄不讓他救人啊!」


 


寒月宗的人聽到她的話,對我怒目而視。


 


甚至周圍幾個不知名的散修也竊竊私語,說我蛇蠍心腸。


 


還好老娘讀的書多。


 


如今才能平心靜氣地和這幫傻逼說話。


 


我並未反駁她,但同時也按住了三師兄想要煉丹的手:


 


「救,當然要救。


 


「不過這秘境裡顯然不適合師兄煉丹,不如把賀羽帶回宗門醫治。」


 


阮靈兒一愣:


 


「回去……現在?」


 


我笑了:


 


「靈兒師妹不會舍不得這秘境裡的天材地寶吧,畢竟賀羽少主可是為了救你才變成這樣的。」


 


我刻意加重了救你兩個字。


 


她當然舍不得。


 


畢竟洗髓草還沒有找到,現在出去,要再等一千年才能再進入秘境。


 


可現在,被架上道德制高點的人成了她自己。


 


「褚姑娘說得對,還是快些把我們少主帶回宗門吧!」


 


「是啊,秘境裡的寶貝再多,哪有我們少主的命重要啊!」


 


阮靈兒滿眼不甘,攥緊了拳頭。


 


甚至看向我的神情裡帶著幾分怨毒。


 


她額間隱隱有黑氣湧動。


 


旁人看不出來,我卻清楚得很。


 


阮靈兒修煉毫無進展不是因為她資質平平,而是因為她的身世。


 


她本就不是人族。


 


11


 


阮靈兒跪在殿前,頭磕得砰砰響:


 


「師尊,寒月宗少主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你不要責怪師兄、師姐,此事與他們毫無關系。」


 


你沒事吧。


 


本來就跟我們無關。


 


阮靈兒怕我和三師兄供出她伙同寒月宗搶碧羅花的事,率先認錯。


 


我就站在這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眼淚在她臉上一滴接著一滴:


 


「師尊,您快讓三師兄救救賀少主吧!」


 


師尊一向悲天憫人。


 


得了師尊的首肯,三師兄這才不緊不慢地煉起丹來。


 


其他丹修煉一品丹需要數日。


 


可三師兄身帶異火。


 


也就幾個時辰的事。


 


一品丹喂到賀羽嘴裡,他煞白的嘴唇有了些血色。


 


三師兄搖搖頭:


 


「內傷好治,不過這蠱……」


 


師尊吩咐道:


 


「先讓他在宗內靜養吧,我現在就送信給寒月宗,總能找到辦法解蠱的。」


 


12


 


聽聞我們從十方秘境出來了。


 


大師兄趕回了宗門。


 


劍上還掛了兩隻烤熟的鴨子:


 


「師妹,你無恙吧?」


 


大師兄把烤鴨塞給我,另一隻囑咐人送去給了師尊。


 


我想起原劇情裡。


 


大師兄每次下山,回來帶的都是阮靈兒最喜愛的荷花酥。


 


他有潔癖,更不喜食葷腥。


 


我看著他白衣中襟沾的幾滴烤鴨油。


 


陷入了沉思:


 


【不對勁,大師兄很不對勁……


 


【他怎麼知道我愛吃烤鴨,而且,不應該是荷花酥嗎?


 


【我焯,他該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大師兄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我又算了算日子,突然記起來,今天還有個劇情點:


 


【應當就是今日吧,魔尊會來給阮靈兒下合歡散。


 


【阮靈兒哄著大師兄替她把酒喝了。


 


【好在大師兄功力深厚,那合歡散也不是什麼致命的東西,隻是誤打誤撞,以為自己玷汙了阮靈兒的清白,便要對她負責。】


 


我沒注意大師兄神色的變化。


 


認真叮囑他:


 


「師兄,酒是穿腸毒藥,無論誰讓你喝,都千萬不要碰。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總之你就記住,千萬別喝酒!」


 


大師兄點點頭。


 


我不放心,又從空間袋裡拿出一物,贈與他:


 


「師兄,這項鏈你一定隨身帶著。」


 


師兄滿心歡喜地收下了。


 


我這才安心。


 


出門前,他又遲疑著問我:


 


「師妹,若是有一天師兄遇上危險,你可願意救我?」


 


我想都沒想:「那是自然。」


 


首先,大師兄家很有錢。


 


其次,就算他沒有錢,可他平日裡對我也是極為照顧的。


 


我咬了一口鴨腿。


 


總之,大師兄是個好人。


 


大大的好人。


 


師兄樂得屁顛屁顛地走了。


 


13


 


我睡得正香。


 


門被敲響了。


 


我起身開門,大師兄站在門外,踉跄著倒了進來。


 


面色紅潤,氣息不穩,雙目迷離中帶著一絲隱忍。


 


「大師兄,你……」


 


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喝那杯酒。


 


他怎麼還是給喝了:


 


「阿俏……救我……」


 


大師兄含糊不清地喊我的名字。


 


我把他扶到床邊,他自顧自開始解起衣帶。


 


聲音暗啞:


 


「熱……」


 


我焯,腹肌。


 


還是八塊腹肌。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東西嗎?


 


大師兄呼吸越來越重,抓著床沿的手骨節泛白。


 


我咽了咽唾沫。


 


不愧是魔尊下給女主的藥……


 


藥性也太烈了。


 


「幫我……」


 


師兄喉嚨裡發出一聲破碎的低吟。


 


這我怎麼幫,總不能獻身吧。


 


要是大師兄醒了,發現自己被我玷汙,還不得刺我一劍。


 


就是他家族裡那群古板老頭也不能樂意啊。


 


可我也不能眼看著師兄遭罪。


 


苦思半天,我決定用最原始的方法。


 


我將浴桶裡放滿冰水,又把師兄泡了進去。


 


大師兄被冰水一激,藥性減退。


 


腦子逐漸清醒。


 


看向我的眼神裡,卻帶著一絲幽怨。


 


完了。


 


我大師兄把腦子燒壞了。


 


14


 


阮靈兒與魔尊糾纏一夜。


 


本想著回到房裡找大師兄。


 


結果一進院子,蒙了。


 


大師兄從我房裡出來了。


 


衣衫凌亂潮湿,發絲甚至還滴著水。


 


像是經過一番苦戰。


 


她壓制住內心驚訝,故作關心地湊過來:


 


「大師兄,你沒事吧,靈兒不知道師兄如此不勝酒力……


 


「師兄怎麼從師姐房裡出來了,昨晚靈兒實在擔心,找了師兄一整夜,腳雖然磨破了,但好在師兄安然無恙,靈兒也能放心了。」


 


找了一整夜?


 


真當我們都是瞎子啊。


 


鞋上連點土都沒有,還有脖子上那可疑的紅痕。


 


你好歹拿粉蓋一蓋。


 


大師兄見到她,冷哼一聲。


 


那張欲求不滿的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等等,她脖子上掛的那是什麼?


 


我仔細看了看阮靈兒,又轉頭看了看師兄。


 


昨日贈與師兄的留影石。


 


怎麼戴在阮靈兒身上?


 


留影石,類似於現代的錄像機。


 


能保存一段時間的影像。


 


這東西十分稀罕,一般人認不出。


 


我昨日怕阮靈兒故技重施,所以把留影石送給大師兄。


 


給他將來自證清白用的。


 


估摸著阮靈兒以為是什麼不可多得的寶貝。


 


美滋滋地自己戴上了。


 


我並沒點破。


 


留著它,日後自有用處。


 


15


 


當夜。


 


一個外門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褚師姐,不好了,大師兄出事了!」


 


我趕到時,大師兄房門緊閉。


 


三師兄在煉丹。


 


阮靈兒跪在師尊面前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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