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個女人前幾天被他媽趕出傅宅之後,他也不知道去向。


 


傅司珩搖搖頭。


 


這在李欣意料之中。


 


「你要是知道通知我們一聲。還有件事,不知傅先生是不是還記得?二年前的綁架案,最近又有了新進展。」


「那不是結案了嗎?」傅司珩疑惑。


 


李欣冷冷一笑:


 


「罪魁禍首還在逍遙法外,憑什麼結案?那個綁匪在看守所裡得意忘形的說他有錢,出去就能享用豪車美女,我們使了點小手段套了他的話,這才知道兩年前那個案子他是被人收買的。


 


「對方出了一筆錢,策劃了這出綁架案,不涉及錢財,人質也沒事,判下來刑期也很短,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接了這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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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你想想,到底是誰那麼陰險。」


 


還能有誰?


 


凌婉月!


 


她演了那麼一出,讓他心疼,讓他遷怒南笙救援不力,甚至誤會南笙趁機故意S人。


 


那時候他在幹什麼?有沒有認真想一下這其中有沒有蹊蹺?


 


沒有,他在責怪南笙,還把她推倒在地,她暈倒了他也沒回頭。


 


當時的情形湧上心頭,傅司珩出了一層冷汗,那寒意浸透了骨髓,他臉都白了。


 


李欣沒再說什麼,離開時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


 


「其實南笙什麼都知道,可她不願意替自己辯解,為什麼呢?」


 


為什麼?


 


因為她S心了,不想回頭了。


 


被誤解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她也不想要他了。


 


李欣走了。


 


程素雲聽見了這些,止不住的罵凌婉月。


 


傅司珩沉默了許久才拿出手機。


 


「查查凌婉月在哪。現在,立刻,馬上,我要見到她。」他對著電話吼道。


 


第二天晚上,傅司珩查到了凌婉月的去向。


 


晚上 10 點多,他帶著秘書許承言到了西郊這間夜總會。


 


充滿了脂粉氣息的包廂裡,凌婉月正依偎在楊序的懷裡,一邊把玩著手指上她拿傅司珩的卡刷來的鑽戒,一邊抱怨。


 


「兩天了,錢怎麼還沒轉我賬戶上?」


 


「那是一大筆錢,你以為那麼容易啊?再等等。」


 


楊序抽著煙,無所謂的說。


 


凌婉月不幹了。


 


「還等?還要等幾天?我怕傅司珩發現,這兩天連家都不敢回了,再拖下去,他不找我,警察都要找我了。」


 


「你怕他?」


 


楊序笑了笑,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你這麼有本事,拿捏他還不是小菜一碟?當年你跟那個搞藝術的跑了,在國外都結了婚,回來還不是用三言兩語就把他傅司珩拿下了?這回怕什麼?」


 


凌婉月是個不長情的女人,起初她跟傅司珩確實是一對金童玉女。


 


可漸漸地,她又厭了,愛上了一個來雲城開畫展的英國畫家。


 


畫展結束後,她就跟那個畫家跑了。


 


一開始,她沉迷於畫家的浪漫,凌家父母又不斷地給她錢,她的日子過的很滋潤。


 


可沒幾年,凌家在國外的公司破產了。


 


經濟來源斷了,畫家的那點收入支撐不了她揮金如土,她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再加上時間長了,發熱的戀愛腦冷卻了,她跟畫家也是相看兩厭,於是在大打了一架之後,她就回國了。


 


回國後她又想到了傅司珩。


 


她本想憑著自己的魅力趕走南笙坐上傅太太的位子,一輩子榮華無憂,沒想到花了兩年時間這個心願還沒達成。


 


想到這,凌婉月也惱火。


 


「去你的,你少在這給我耍貧嘴。反正你快點,還有你可別給我耍花樣。我要是拿不到錢,我就去舉報你。」


 


她半真半假的威脅道。


 


門外,傅司珩已經氣瘋了。


 


他抬起腳砰的一聲踹開了門。


 


23


 


劇烈的響聲把裡面的人嚇了一跳,凌婉月趕緊從楊序懷裡掙脫出來。


 


「珩……」


 


她還想撒嬌賣痴,「哥哥」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傅司珩已經衝到她跟前一腳踹飛了她。


 


楊序見狀一骨碌從沙發上翻起來就跑,許承言一把拽住他。


 


「還跑?想得美。」


 


許承言抡起拳頭往楊序腦袋上砸了一拳頭,扭頭又對傅司珩道:


 


「傅總,這家伙我認識,他是雲城銀行的。這對狗男女肯定轉了您的錢,不能讓他們跑了。」


 


一聽這話,傅司珩也轉過身,給了楊序一拳。


 


凌婉月怕的要命,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往門外跑去。


 


十個億,那是要把牢底坐穿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可還沒跑幾步,傅司珩就發現了她。


 


傅司珩一把將她拽回,揪著她的衣領,瞪著血紅的雙眸盯著她。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曾經我對你也是真心實意的,你卻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


 


「哪怕是這兩年,你吃的、用的、花的,哪樣不是我的錢?我的副卡到現在還在你手上,這還不滿足?」


 


「你……你放開我。」


 


凌婉月用力拽他的手,拽不開,又氣又急:


 


「滿足?我滿足什麼?你沒把卡收回去是因為愛我嗎?不是,是因為你這兩年滿腦子都是南笙,根本沒想過別的事。你忘了收回,不是你不想收回。


 


「傅司珩,我要的是傅太太的位子,你給我了嗎?」


 


「你還想當傅太太?做夢!」


 


傅司珩怒火中燒,對著凌婉月的臉扇了一巴掌。


 


凌婉月挨了一巴掌,嘴角瞬間見了血。


 


掙不脫男人的手,情急之中她瞥見茶幾上的酒瓶,順手抄了起來,對著傅司珩的頭狠狠一擊。


 


「啪。」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包廂,血從傅司珩頭上冒出來,凌婉月自己都嚇呆了。


 


「傅總……」


 


許承言驚呼,與此同時李欣帶著人衝了進來。


 


來的路上傅司珩就通知了李欣,警局路遠,他們來遲了一步。


 


警察立刻將凌婉月兩人控制住了。


 


傅司珩被那酒瓶砸的頭破血流,起初還沒事,拿紙巾捂著還能走路。可沒想剛出夜總會,他就一頭栽到了臺階下。


 


南笙是第二天早上接到消息到醫院的。


 


傅司珩的手術已經做完了,人還躺在 ICU 裡觀察。


 


病房外,程素雲泣不成聲。


 


「南笙我求求你,你留下來好不好?


 


「醫生說他的腦部受到了重創,有一塊淤血壓迫了視神經,手術沒辦法完全取出,他……他可能永遠都看不見了。」


 


這個消息讓南笙也很意外。


 


事情的經過她已經從李欣那知道了。


 


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更沒想到那一酒瓶子能把傅司珩砸成這樣。


 


還是凌婉月砸的。


 


這兩個人兜兜轉轉這麼多年,最後的結果居然是這樣的,也是叫人唏噓。


 


南笙望了望 ICU 的大門,又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傅子瑜。


 


小家伙雖然嘴上一句話沒說,但是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盯著她。


 


到底是血脈至親,他還是很擔心他父親的。


 


24


 


南笙最終抵不過兒子那雙期盼的眼睛,留在了醫院。


 


三天後,李欣告訴南笙,兇手抓到了。


 


凌婉月的犯罪證據也都收集好提交了檢方,數罪並罰又涉案金額巨大,她的刑期不會低於二十年。


 


諷刺的是,楊序根本沒把錢往凌婉月國外賬戶上轉,他都轉給了他自己,兩天轉了六個億。他原打算幾天內轉完了就遠走高飛,沒想到被抓了。


 


也是這一天,傅司珩轉出了 ICU。


 


醫生說他現在的情況最忌諱情緒激動,所以南笙和傅子瑜並沒有靠近他。


 


一直到一個禮拜後,他的情況穩定了,南笙才領著傅子瑜走到他身邊。


 


「爸爸。」


 


傅子瑜小心翼翼的牽起了傅司珩的手喊了一聲。


 


聽見這奶呼呼的聲音,傅司珩便轉過了臉。


 


他睜著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他再也看不見他的兒子了。


 


眼圈紅了,他顫抖的抬起手朝傅子瑜摸過去。


 


因為看不見, 手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傅子瑜抓住了他, 自己把小臉湊了過去。


 


摸到孩子細嫩的小臉蛋,他眼角的淚忍不住滑了下來。


 


「子瑜, 對不起。」


 


雖然晚了,但此刻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說什麼的彌補不了自己作為父親的過失。


 


更彌補不了自己作為丈夫的過失。


 


想到南笙,他本能的扭頭兩邊看。


 


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睛在尋找什麼,南笙很清楚,沉默了一會,她緩緩開口。


 


「我在這。」


 


傅司珩的臉循著聲音轉過來。


 


雖然眼前是一片暗影,但他依舊盯著她的方向。


 


緘默許久, 他才道:


 


「我同意離婚。子瑜跟你。我名下的資產都給你。」


 


這話讓南笙很驚訝。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爽快的同意離婚。


 


愣怔幾秒,她搖了搖頭:


 


「財產我不要。我……」


 


「不要拒絕我。」


 


傅司珩打斷了她, 他的瞳仁閃了閃, 仿佛能看見她似的:


 


「你不需要子瑜也需要,他是我的兒子, 這是他應得的。而且, 我咨詢過醫生,醫生說你的病後續還要高昂的醫療費。


 


「你嫁給我六年, 我什麼都沒為你做過, 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希望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贖罪?


 


南笙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用不著。我已經不恨你了。」


 


是啊, 不愛了, 自然就不恨了。


 


他知道的。


 


「我明白。」


 


傅司珩苦澀的勾了勾唇角:


 


「不怕你笑話, 其實我一直沒有真正的體會過你的感受。直到那天聽見凌婉月跟那個男人說那些話, 那一刻,我突然感同身受了。


 


「我才知道,原來我所謂的痛不欲生,跟那時候你的感受比起來都微不足道。所以我想,我沒有資格再挽留你了。」


 


他在凌婉月身上傾注過真情,卻被她背叛、算計,淪為她掌心上的玩物。


 


這一刻,他理解了南笙。


 


聽起來有點可笑, 卻又很真實。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 永遠不知道別人挨刀的時候多疼。


 


「南笙,我不敢奢求你再回到我身邊,隻希望你好好活著, 等到有一天,我如果能復明的話, 讓我再看看你。」


 


他的眼裡覆蓋著濃濃的水汽又盛滿了悔恨和哀求。


 


沉默間,南笙的手機響了。


 


是葉奕宸發來的信息。


 


航班信息。


 


項太的業務圓滿結束, 他訂好了回程的航班。


 


「謝謝你的好意, 我接受了。傅司珩,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子瑜的媽媽和爸爸。」


 


隻是媽媽和爸爸的身份, 再也不是夫妻了。


 


「你要走了嗎?」傅司珩看不見那條短信, 卻仿佛受到了什麼感知。


 


南笙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嗯。我要回去了。傅司珩,再見。」


 


她對他笑了笑, 傅子瑜也舉起小手對著那雙失明的眼睛搖了搖:


 


「爸爸,再見。」


 


「再見。」


 


傅司珩也笑了笑。


 


眼角的淚剛好滑到唇邊,苦澀的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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