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家曾經極盡奢華的老宅此時被一層肉眼可見的黑霧籠罩。
很明顯鬼煞不想讓裡邊的人出來。
事急從權，我也顧不得會被人發現。
飛至半空中。
用鮮血為引。
將師傅留給我的保命符咒加上這些天研究出來的鎖魂大陣疊加使用。
巨大的符文落向迷霧的最深處。
隨著滋滋作響的燒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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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整個大地都傳來陣陣悽厲的慘叫。
“你看天上是不是有個人。”
“你發燒燒糊塗了吧，那就是個飛機。”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是你幻聽了。”
“……”
地面上眾人的討論聲隨著陣法流轉不住的傳進我的耳朵裡。
隨著體內力氣的抽離，迷霧逐漸變淡。
“姐，我來幫你。”
一道血刺呼啦的身影破開淡淡的薄霧衝了出來。
我斜睨了他一眼，壓下喉間的腥甜。
因沒了推算的餘力，隻得淡淡道，“怎麼弄的。”
宋安邊幫我掠陣，邊滿不在乎的開口道，“同一次錯誤我不想在姐你面前犯兩次。”
“所以你就用命去跟鬼煞硬拼？這是誰教你的道理？”
宋安想要解釋，但是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片刻後鬼煞徹底被消滅殆盡，隻是這條地脈徹底廢了。
我接住脫力的宋安，穩穩落在宅院內巨大的雕像上。
垂眸看向庭院裡傷勢慘烈的眾人。
此時的老道傷痕累累，周圍滿是報廢的法器，全然沒有初見時的仙風道骨。
指著我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
九
富二代的父母抱著已然S的不能再S的兒子跪在地上求我救救他們兒子。
我的視線卻落在呆滯在一旁，渾身上下完好無損的宋珍珍。
嗤笑出聲道，“人S不能復生，但是你們新娶進來的媳婦要是不盡早處理。”
“下一個S的就是你們。”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話落我轉身就走，身上功力耗盡的空虛感逐漸被四面八方傳來的功德充盈。
我踏空而行將宋安帶回了道觀。
流感無藥自愈的新聞跟半空中驚現修仙者的新聞榮登熱榜並列第一。
但好在現代社會無神論者居多，一頓插科打诨下也沒人深究。
原本以為事情都已經完結了。
沒想到媽媽卻在宋珍珍的帶領下找到了道觀。
“宋夜清你給我開門，你為什麼要教唆珍珍的婆家將珍珍趕出家門。”
“你這個掃把星怎麼不去S，珍珍命怎麼那麼苦，攤上你這麼個掃把星姐姐。”
“你出來，要不然我就撞S在門上，讓你背上弑母的罵名！”
透過厚實的大門，看著媽媽猙獰的面孔，我有些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
怎麼會有人能偏心偏到這種地步。
我不明白，也無法明白。
但是一個隻能招來邪祟的宋珍珍是否還能獲得媽媽的偏愛。
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
於是拍了半天門見我仍不開門的媽媽怒氣衝衝的沿著山路回到了曾經的小村莊。
命格發生異變的妹妹很快將整個村莊連帶著周圍的村莊都攪得不得安寧。
不是該收割的莊家遇上了蝗蟲，就是天氣預報說要下的大雨變成晴天，讓農作物旱S一片。
村名們怨聲載道，罵上天不公。
但是他們罵著罵著就罵到了道觀門前。
“宋夜清，滾出這片土地！”
“再不走我們就要放火將你這道觀一把火燒個幹淨。”
“掃把星宋夜清賠我糧食錢。”
“姐，門外邊怎麼了？”
一臉茫然的宋安穿著小狗睡衣便跑了過來。
半晌後，我輕笑出聲道，“沒事，收拾東西，我們走。”
宋安雖摸不著頭腦，但依舊聽話的收拾東西。
打開道觀大門的瞬間外邊正準備潑汽油的村名一頓。
隨後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似的將手中的東西潑在我面前，“快滾，這片土地不歡迎你！”
“你們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宋珍珍，管我姐什麼事！”
“珍珍可是錦鯉命格，庇佑我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害我們。”
“你跟這個災星一起遲早遭報應。”
我攔著想要發飆的宋安。
不發一言的拉著他在村民們組成的夾道中離開。
不能用道術對付普通人，這是師傅數次叮囑過的。
且他們終究會作繭自縛。
思索間，口袋中莫名出現了一沓零錢。
其中多是五角的紙幣，面值最大的是五塊。
看著手中裡三層外三層包著的紙幣。
我微微愣神。
隨後把這些錢收起來，將宋安打發走便在離村莊那座山不遠處找了個名宿住了下來。
時間冬去春來，萬物復蘇。
肉眼無法看見的空間內，絲絲縷縷的祟氣在山間幾個的小山村裡匯聚。
十
“聽說了嗎？山裡的幾個村莊被封控了。”
“最近流感流行，國家管的嚴也正常。”
“什麼正常！說是特效藥都完全不起作用，無論怎麼治都治不好，隻能吊著一條命。”
“要是擴散我們就全完了。”
“那我們趕緊搬走吧……”
小餐館裡三三兩兩的聲音越來越小。
摩挲著手中的紙幣。
回過神來，我已經站在了熟悉的山路上。
一道嗡嗡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小姑娘山上危險，你快下山吧。”
抬眸看向山道岔路口。
身穿防護服的警察持槍站在警戒線前正朝我警示。
聞言我快步上前道，“我能幫你們解決祟氣...嗯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流感。”
“村莊裡有我的家人，我知道事情的根源出在那裡。”
原本對我說的話深表懷疑的警察在聽到我的第二句話後，有了些許猶豫。
盯著我看了半晌才拿起對講機開始聯系人。
片刻後。
我被強制性要求穿戴上防護服後帶進了村莊。
村莊內原本隨處可見的綠茵，變的枯黃，房屋也倒塌的厲害。
村民們被聚集在鐵皮隔離房內。
走進實驗室模樣的鐵皮房內。
迎接我的是一雙雙發著亮光的眸子。
但他們在看見我的一瞬間，眼底的亮光漸漸熄滅。
片刻後中間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包含著無盡的疲憊，
“小劉趁著小姑娘還沒在這停留太長時間，帶著她去全方面消毒後送她出去吧。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帶我來的小劉張了張口，還是應聲道是。
此時心電監護尖銳的報警聲卻驟然響起。
順著聲音，我看向實驗室旁邊用玻璃隔開的房間。
透明的房間內曾經鄰居家的二兒媳婦正躺在平臺上，身上連接著無數管道。
此時已然進氣多出氣少了。
玻璃房外的工作人員仿佛見多了這種場面，隻是靜靜的注視著裡面的女人。
目光掃過面露悲愴的醫護工作者。
我淡淡開口道，“讓我試試吧。我不進去，就在玻璃房間外邊。”
片刻後，似是想讓我自己放棄，年長的醫生嘆了一口氣道，“好，如果不行，你就趕快離開吧。”
得到首肯後我快速將身上的防護服褪去，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符紙就向玻璃房門擲去。
小劉警官的驚呼聲還未發出口。
淨化符就已經在眾目睽睽下穿透玻璃貼向臺面上氣息奄奄的女人。
片刻後在所有人的見證下，臺上的女人原本已經停止的心跳慢慢的開始恢復。
生命體徵逐漸趨向平穩。
“屮，見鬼了。”
“這就是小說裡的修仙者嗎？”
“我是在做夢嗎？”
無視周圍紛亂的議論聲，我看向年長的醫生，緩緩道，“老人家可看清了，這裡的祟氣隻能由我來解決。”
年紀大些的總歸見過大風大浪。
隻是沉默片刻就將我帶進隔離村民的鐵皮房內。
我的出現讓那些還沒有燒到神志不清的村名驚詫。
我速度極快的穿梭在他們中間，很快他們身上原本千斤重的擔子瞬間被卸下。
一個個臉色開始變得紅潤了起來。
感受著身上越來越濃厚的功德值。
我繼續加快腳上的動作。
不到半日。
幾乎所有村民都恢復了健康。
醫療隊也在不久後離開。
面對村民們的道謝我並不理睬，隻是隨口詢問宋珍珍一家的下落。
隻是這一詢問。
我卻從村中幾個滿臉愧疚的大嬸口中得到了一個特殊的答案。
十一
爸媽是最先S的那一批，而宋珍珍也在昨天突然暴斃。
更有意思的是我真的不是爸媽親生的。
大嬸說我是爸媽從醫院回來的那天晚上撿到的。
原本兩人去醫院診斷說兩人此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結果，撿到我的第二年，媽媽就懷孕了。
隨後妹妹就出生了。
請高人算卦才知道我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錦鯉命格。
於是他們便將趁我還小不記事，就將我和宋珍珍的命格互換。
在我的沉默下。
大嬸們七嘴八舌的將那些陳年往事像倒豆子般都說了出來。
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道士算人不算己。
於是我謝絕了村民們想要為我立雕像的好意，獨自一人外出遊歷，尋找我那不靠譜的師傅。
中途救了不少人。
也化解了很多還未成型的鬼煞的怨念。
但卻沒發現一點師傅的痕跡。
就連掐算也是半點也算不到。
直到百餘年後我迎來了自己的消亡。
意識回到上界的那一刻。
我才想起來全部。
我是上界司命仙君唯一的徒弟。
而這是我第九次渡劫。
前八次因為我神識太過強悍，所以每次無論到那種位面，都可以像作弊般，極快的通關。
這引起了上界高層的不滿。
想當初他們那般辛苦才從下界渡劫成功。
於是我的第九次渡劫，由師尊司命星君下凡化作道觀主人，對我的夢境進行幹預。
並且限制我的生活軌跡。
隻為讓我體會人間的苦難。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明明教給我的是錯誤的修道方式，卻還是成功讓我修煉成功。
於是我雖然還在沈夜清的人生軌跡上，但卻又不完全在。
於是他便抽身回到了上界。
稱他也無能為力。
於是歷經九世，我贏得上界所有人的認可，成功接替師尊以來上界有史以來的第二位司命仙君。
司命仙君主管上界眾神渡劫。
接手師尊的工作後。
我看著玉簡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圖像有些頭疼。
而我的師尊上任司命仙君，隻說了句祝我好運後便徹底溜之大吉了。
翻看玉簡間。
我無意瞥向一張熟悉的面孔。
宋安！？
隨後看向專屬於宋安的簡介。
瞬間兩眼一黑。
他怎麼會是上界仙帝最寵愛的小兒子！？
難怪在小世界師傅不讓我插手別人因果，還讓我將人送回去。
恍惚間，身後傳來少年熟悉的輕笑聲，“姐姐可還記得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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