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姑娘。」秦太醫朝我作了一揖,「安胎需要配合藥膳,到時就有勞張娘子了。」


張娘子道:「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公主的飲食。」


 


她善做藥膳,藥膳滋補,可要是放錯了草藥,那也是無比傷身的。


 


公主害S了她三個家人,這藥膳裡面不放砒霜明著毒S她已經不錯了。


 


秦太醫又說:「按姑娘所說,老朽還告訴公主,她胎位不正,需配合穩婆揉肚,才能順利生產,公主和驸馬也信了,之後的事,便交給趙娘子接手了。」


 


「多謝秦太醫。」戴了面紗的趙嬌娘道了謝後問我:「隻是姑娘,我恐怕會被燕齊認出來。」


 


她畢竟是與燕齊同床共枕過的糟糠妻,雖然生育後憔悴許多,但也很容易被燕齊認出。


 


「秦太醫已經說了,揉肚最好在白天,你隻要在燕齊上朝的時間去,半個時辰內結束,就可以避開跟他見面。這事我也沒想瞞太久,一個月內你不被燕齊發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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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醫聽罷,壓低聲音道:「姑娘的意思是,公主這一胎不到五月便會?」


 


「太醫想說什麼?」


 


「稚子無辜。」


 


「無辜?有公主驸馬這樣的爹娘,這個孩子就不無辜!」


 


我提醒他:「你六歲女兒被公主府的馬車撞碾而S求告無門時,她不無辜嗎?」


 


秦太醫眼神一冷,醫者的仁慈頃刻蕩然無存:「我花了二十年時間才爬進太醫院,就是為了今日這個機會。一命償一命,的確不無辜!」


 


我將藥方遞給遊醫的妻子李嬸嬸:「公主的藥方,太醫院會存檔,秦太醫不好在藥方上做手腳,但你煎藥時,把其中幾味安胎的草藥拿出去,你丈夫是神醫,你必然也懂這些。」


 


李嬸嬸接過藥方:「多謝姑娘,給我手刃仇人的機會。」


 


我遠遠望著公主的臥房:「凡事要徐徐圖之,急不來的。但我向你們保證,公主和驸馬S的時候,一定不會太好看。」


 


聽到驸馬也會S,趙嬌娘眼神不安地一閃。


 


11


 


那日落水傷了公主的根本,又有李嬸嬸和趙嬌娘的「細心照顧」,張娘子的藥膳「滋補」,她懷孕後百般不適,在房事上,就不能滿足燕齊了。


 


燕齊是個入贅的驸馬,他不能納妾,連通房丫頭都不敢有。


 


想來是憋壞了。


 


這晚在亭子下,我特意擺了酒,邀驸馬來飲酒賞月。


 


酒是烈酒,三杯酒下肚,燕齊就醉了。


 


他執起我的手:「江小姐,你真是美貌無雙,傾國傾城。」


 


我笑著問:「聽說驸馬爺是科舉第四名,妙筆生花,出口成章,怎麼如今誇我貌美,也隻會用些俗詞陳調?今日月色正好,驸馬為我作首詩如何?」


 


燕齊兩頰燻紅,醉得說漏嘴:「我哪會作詩啊?都是抄來的……幸而不用殿試,否則可就露餡了。」


 


「什麼?」


 


我正要細問,亭子外傳來一聲尖銳的怒喝:


 


「江以慈,你敢在公主府明目張膽勾引本宮的驸馬!」


 


玉輝一來,「恰好」就撞見了燕齊抓著我的手不放的這一幕。


 


她怒不可遏地衝進亭子裡,燕齊醉得趴在桌上,她攥著我的手腕:「你這個賤人,你入我公主府是想勾引本宮的夫君!?」


 


我冷笑一聲:「怎麼,公主吃醋了?是驸馬自己要拉我的手,說我的手比你的軟比你的白,他說我傾國傾城貌美無雙,把公主都比下去了呢!」


 


公主暴怒:「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捆了!」


 


一旁的侍衛愣了一下,這才上前用繩子捆住了我的雙手,他們力道用得很好,甚至沒把我的手勒疼。


 


玉輝掐上我的下巴:「聽說過車裂嗎?」


 


我臉色一白,想起賀家哥哥的S。


 


玉輝卻以為我是怕了。


 


12


 


第二日一早,我被捆住手腳,從公主府後門被推出去。


 


兩個侍衛有些不安,我低聲提醒他們:「按她說的辦,放心,她不敢真把我怎麼樣,你們別露餡。」


 


「姑娘,那得罪了。」


 


兩個侍衛這才將我押進馬車裡。


 


玉輝將我帶到了郊外的馬場上。


 


「這座馬場是本公主御用的馬場,可是本公主並不喜歡騎馬,你猜猜,我精心養這些馬是為什麼?」


 


我紅著眼怒視她,玉輝看我如此,越加興奮,她抓著我的發髻,將我拽到中間一片草地上,那片草地中間是一塊幹涸得洗不掉的血跡:


 


「你知道本公主的仇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上一個挑撥我跟驸馬夫妻之情的人,在這裡被車裂了。」


 


「其實你知道那個侍衛怎麼S的,對嗎?那一晚,你拿這件事挑唆岸上的人不許救我。」


 


「你以為這件事是什麼能拿捏本公主的把柄嗎?」


 


我瞪著她,原來她隻以為我想拿這件事拿捏公主府。


 


公主踩上草坪,高聲說:「我可是皇室貴女,那個侍衛就像我腳下的草芥,高貴的公主踩S一棵草,會有人來怪罪公主的不是嗎?」


 


公主扶著孕肚,笑得殘忍:「你以為你是丞相府千金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嗎?知道那個侍衛S得有多慘嗎?」


 


「我來告訴你,那天啊,我先是讓人砍斷了侍衛的雙手,放他流了一整夜的血,早上行刑的時候,他的血已經流幹了。」


 


「直到五根繩子套上他的脖子和四肢,那五匹勁壯的馬被馬夫驅趕著朝五個不同方向奔跑,繩子撕扯著那個侍衛的身體。」


 


「他被疼醒了,他清醒地被五匹馬拉斷了手腳和頭!」


 


玉輝笑起來,似乎覺得這事兒很有意思:


 


「那天,整個馬場都是他的慘叫聲!本宮聽著覺得悅耳極了!」


 


「哦對了!他的人頭滾下來時,嘴巴還在哀嚎呢,不過很快就沒動靜了,眼睛瞪著我不肯閉上,我就讓人拿去喂狗了。」


 


「哎喲,怎麼,嚇哭了?」


 


我不知何時淚流滿面,為我那善良淳樸的賀家哥哥,他將我當成親生小妹呵護了十八年,我還未報答他一二。


 


明明再過兩天,丞相府的人就會找到賀家,給他們豐衣足食無憂無慮的好日子,他們馬上就能熬出頭了,為什麼卻S得那樣冤枉、那樣慘烈?


 


玉輝看到我哭,以為我被她嚇破了膽,她得意地笑了起來。


 


忽然馬場外圍,傳來一聲尖銳的馬匹嘶鳴聲,緊接著,一隻紅了眼睛發瘋的壯馬急速朝我們衝來!


 


一旁的侍衛第一時間拉開了我,幾乎就在同一瞬間,發瘋的壯馬將公主撞倒在地,釘了鐵片的馬蹄重重踩過公主微隆的肚子!


 


「啊——!」


 


公主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馬場,她身下幾乎被馬蹄踩得噴出了血,那血流在草地上,剛好和那片幹涸的血跡重合。


 


「快救公主,快救公主!」


 


侍衛確保我沒事後,才裝模作樣地緊張起公主來,另外幾個則去控制那發瘋的馬匹。


 


馬場另一端,那個妻子因為鹽放多就被公主罰跪在雪天最後活活凍S的馬夫也紅著一雙眼,正盯著地上慘叫哀嚎的公主看,他露出了報復得逞的快意笑容!


 


在無人在意時,馬夫對我深深作了一揖——他謝相府安排他進馬場,更謝我將公主惹怒引來馬場。


 


否則他精心養育的瘋馬,怎麼能精準踩上公主的身體呢?


 


公主下身全是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她哭著喊疼。


 


我俯視著她——笑啊,怎麼不笑了,剛剛不還很高興嗎?


 


13?


 


公主的血染紅了床榻上的被褥,掉出來的是個成形的男胎。


 


臥房外,趙嬌娘一邊聽著公主痛苦地哀嚎,一邊解恨地說:「我每日給她按摩,把這個孩子按到了下位去,孩子才這麼容易掉,掉了好!誰讓她搶我夫君,還害S了我唯一的兒子!」


 


李嬸嬸一臉冷漠:「她每日喝的安胎藥裡都加了紅花,就算孩子沒了,她下身也會日日出血不止,直到耗光她所有氣血!」


 


張娘子笑道:「秦太醫知道這些,但他是不會說的。」


 


公主流產之後,大為難過,她派人去查馬場的馬夫,但那馬夫早就在相府的保護下全身而退。


 


最後隻能怪罪在發瘋的馬上。


 


她原本長得就不算美豔,如今身體一垮,相貌也大為受損,甚至開始掉頭發。


 


燕齊表面上當然不敢嫌棄她什麼,但他對我的痴迷公主早就看在眼裡。


 


於是她急於再求一子,用孩子來拴住驸馬的心。


 


小產才調養一個月,她就迫不及待要跟燕齊再要一個孩子。


 


當晚,卻被人撞見驸馬黑著臉出了臥房。


 


「今晚兩人纏綿時,公主出了血,把驸馬嚇了一跳。」


 


來說這等閨房私隱的是公主的貼身丫鬟香彩。


 


我聽著,笑了笑:「看來她的身體是吃垮了,不僅子嗣上無望,恐怕再這麼治下去,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S了,就能告慰賀大哥在天之靈了。」


 


香彩一改在公主身邊的溫順姿態,神色冰冷:「大婚那一晚,橋上的清油沒有讓她淹S在湖裡,真是便宜她了。」


 


幾年前,公主府遭遇刺客,香彩被公主推出去擋刀,刺客那把刀幾乎要捅進香彩肚子時,賀成川及時出招擋了那一刀,救了香彩的命。


 


從那一刻起,香彩已經芳心暗許。


 


她是我在公主府的第一個暗線。


 


「可惜我人微言輕,當日賀家哥哥遭難時,不論我如何求情都救不了他的性命!」


 


香彩咬牙,淚水滾落:「江姑娘,隻要能S了公主驸馬,奴婢做什麼都願意!」


 


我扶起她,問:「你近日在公主身邊,可有看出驸馬的不對勁?」


 


香彩道:「從姑娘進府後,驸馬對公主明顯沒有從前耐心,今夜公主忽然出血,驸馬隻叫了太醫來,他自己出了臥房,似有嫌棄公主之意。」


 


「奴婢看他臉色漲紅,想必是欲望難以疏解,心中憋悶著。」


 


屋外,趙嬌娘將這句話聽了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14


 


兩日後,驸馬突然約我單獨見面。


 


「你進公主府的目的,是想替賀家人S了她,是不是?」


 


我心一提,猛地抬眼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嬌娘都告訴我了。」


 


燕齊像狼盯著勢在必得的獵物一般盯著我:「原來你被認回丞相府前,是賀家的養女啊,公主S了他們,所以你要用丞相府的勢力向公主報仇。」


 


「大婚那晚,我雖然醉酒,但你確實拿賀成川的事警告岸上其他人不要救公主,那一晚,你是真想淹S公主。」


 


他全都知道了,但他似乎以為我隻想要公主的命。


 


我再裝傻隻會被他拿捏,我強裝鎮定:「你想要什麼?」


 


燕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就不怕我已經告訴公主了?」


 


「如果公主已經知情,我現在還可能站在這裡跟你單獨說話嗎?」


 


「江姑娘,你很聰明,我喜歡你這樣美貌又聰明的女子。」


 


他伸出手,撫摸我的臉頰,我想躲開,他卻抓住我的肩膀:


 


「我不會跟公主告密的,其實我也早就受夠她了,她之所以囂張,是因為皇帝寵愛他,但現在誰都知道,皇帝年老病重,隨時可能駕崩,而那位太子爺,顯然看不上玉輝,更看不上我。」


 


我微妙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真心愛慕公主,畢竟當晚你那麼果斷地跳下水去救她。」


 


「我救的哪裡是她啊?」燕齊說,「我救的,是我的榮華富貴,是驸馬爺的頭銜。」


 


他抓起我的一縷頭發,放在鼻間深嗅:「江小姐,你養在鄉野十八年,居然還能出落得如此絕色,真是難得。」


 


「我可以為你保密,甚至能配合你讓公主S於重病,但事成之後,你要說服你的丞相爹爹,讓我入贅給你做夫君。」


 


我挑眉看他,燕齊似乎覺得自己配得上。


 


「江丞相是朝中數一數二的大官,你兄長又握著兵權,就算是當今太子爺都得巴結相府,如果我跟你們成了一家人,你們家,自然會為我鋪好仕途前程。」


 


「我要的也不多,讓我做上正二品大員就足夠。」


 


我冷眼盯著他看:「如果我不願意,你就會去告密?」


 


燕齊笑起來:「自然,畢竟皇帝還在位,丞相之女處心積慮謀S公主,丞相府能保得住你嗎?你就算不S,也得脫層皮,江小姐,你沒的選。」


 


我深吸一口冬日的冷氣,露出柔弱無助的神情:「這畢竟是大事,容我想想,明日公主生辰宴,你來短橋上,我給你答案,好嗎?」


 


「自然可以。」


 


燕齊抓住我的手,似乎認定我已被他拿捏,居然湊上來吻了我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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